“若是你们只要田鸡,拿走可以,木桶留下,如若连个木桶都不给我留,就是到了大老爷前,拼了半条命也要让你们吃一百的仗。”
陆阿灼故意压低声音,只让面前的差役听见,就担心对方在乡民面前失了面子,一个恼羞成怒鱼死网破。
那两个差役冷笑,提着信牌的人喝道:“夏三既央人写了状纸,花了二钱银子,哪里是你说撤就撤的。”
陆阿灼听着这话,便知道对方是要让自己出这二钱银子。
她不按木桶,反而转身往后走,两手合抱树干,稳住下盘,一个发力,树干连根拔起,惊呆整条街的人。
“比我想象中来得容易。”陆阿灼将树根重新压回坑里,对两个差役回以冷笑,“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不过我爹的力气比我大,一拳就能打死夏三为我报仇。”
一听这话,两个差役终于不再咄咄逼人,夏三是范止的外甥,若真因他们办事不力被人打死,到时他们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提着信牌的差役刚要开口,让另一个给出手制止,那人语气略有缓和,指着杨柳,说道:“状纸的钱就让夏三出了,你破坏街坊的柳树,可不能了,一钱的银子是必须出的。”
陆阿灼想了想,一手提着三个木桶,一手示意他们跟自己走:“我爹在仙客来酒楼当差,一钱银子就由他来赔偿。”
那差役眉头微微拧起,问道:“你爹叫何名字?”
“家父陆圆,仙客来的主厨。”
差役嗤笑一声:“仙客来只有一个主厨,可不姓陆。”
但到底没再说什么,毕竟能在大酒楼当差,本事不小。陆圆即便不是主厨,在县城的名声也是有的,不然一年也不会有七八两来自富商的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