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没有听三弟的话,说要卖了琉璃灯,这章老爷最是重视脸面的人,若是得知陆家卖了他送的琉璃灯,怕是要对陆家心生疙瘩。”
陆方说完还狠狠瞪了陆钱一眼,这回陆钱也不敢再吭声,神情恹恹的,心道他这次让陆世宁给害得好惨。
“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我从纺织坊出来,必定要好好‘回报’他不可。”
回家收拾了换洗的衣服,陆钱就要去住作坊,陆老太一面抹泪一面让儿子在里边乖乖劳作,“衣服若是洗不来,让二锦每隔三天去拿一回,家里要是吃肉也给你带过去。”
听到吃肉,陆钱又大哭了一场,抱着陆老太的大腿嚎啕,“娘,家里本来好过了些,却让我给败光,儿子是真的不孝。要是有肉吃,你们就多吃一些,千万不要管儿子了。”
陆圆狠狠拍了他的背,怒道:“又不是生离死别,就是在河对面,章老爷还允许你每个月回家一次,快给我起来。
等会儿我做鹅酥卷给你吃,吃饱了就赶紧滚过去,要真心悔改就好好赚钱,别偷懒。”
陆钱还想早些出来报复陆世宁,连忙擦干眼泪,点头道好。
既然陆圆在家,就会由他来掌厨,按照他的说法便是:儿子在外不能时时侍奉双亲,已是不孝,如在家仍不能为老父老母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有何颜面跪拜列祖列宗。
正是这点,即便陆老太不喜好吃懒做的陆阿灼,也仍是尽力抚养长大,再有对周氏这个儿媳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就如现在,周氏拿着一半的带骨鲍螺收好,说要明天给儿子送去,她也没反对。
陆阿灼将剩下的一半带骨鲍螺分给了家里的老人孩子,她自己是一个没吃,从房间里拿了些鱼胶片出来,来到厨房打算做些棉花糖让陆圆带去给手下的伙夫尝尝。
陆圆正在煮肥鹅,见女儿过来,问:“怎么不同你娘多说会话?”
“爹,我在章家曾经见过鱼线胶,看着是作木工用,鱼腥味重不能吃,我就试着用酒、红枣、杏仁粉去掉腥味,再有加入牛乳、黄油后,做出的糖果美味不输窝丝糖。”
陆阿灼拿出自己的小铁锅,这个可是花了她四十文钱,家里也就她会去使用,她洗了手后便开始给陆圆演示一番制作棉花糖的过程。
陆圆看了半天,思索说道:“你这个方法好是好,但太费钱了,先不说别的,鱼胶片又贵又难制作。
为父知道用猪皮也能熬煮成胶,但耗柴火,等到了仙客来我私下给你备一些,你记得来取走便是。”
陆阿灼欣喜应下,当初她之所以选择做鱼胶粉而不是明胶,便是不喜欢煮明胶时散发的难闻气味,如今有人帮忙,倒是省事不少。
棉花糖做成,鹅肉也熟了,陆圆将鹅肉取出去骨,鹅肉片出肥肉、精肉来,随之切成细条。
这会儿工夫陆阿灼也将韭菜、姜片、茭白、木耳、胡萝卜、笋等切成丝再用热油炸过一遍,装在碗里,陆圆取了滚烫的鹅油来浇过,见到女儿排列整齐的切丝,顿时给惊到。
“阿灼你的刀工胜过为父了,可见在家里你并没有闲着,是日日苦练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