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灼去外地都是吃了什么苦了,天可怜见的,瘦成了一张骨头,你家里人得多心疼。”
那妇人过来摸摸陆阿灼的手指,感受到一片的冰凉,心下怀疑对方是生了什么大病,问:“有找郎中看了吗?”
陆阿灼将先前说过的话给重复了一遍又一遍,那些人眼里其实是不相信的,回去都跟家里人说,陆家的大丫头怕是要不行了。
于是一个村的人都跑来安慰陆家。
本来陆家都已经相信了陆阿灼的话了,再有饴糖跟在旁边应和,如今也是不太担心,被这些村人一打扰,又开始忧心忡忡。
陆老头建议去请个郎中来诊脉才是实在事。
饴糖赶紧出来解释:“姑娘在应天府的日子都是程公子给把脉,今儿吃的药方也是程公子给配的,我看姑娘吃的挺好的,再过几天程公子就要回来,何不到时请他来,这样药方才不会相冲。”
“也对。”陆老头刚要点头,想到了什么,急忙问,“哪家的郎中公子?”
陆阿灼指着东边,“就是道庆大叔的三儿子,村里叫他三秀的那个。”
“哎,这,程三秀竟然会肯给你把脉,倒是稀奇了。”刘氏送走了左邻右舍的嫂子们,回来正好听到她们提起的程三秀。
她又说道:“这孩子面色极冷,看着是不好相处,再者咱们家又是得罪过程家的。”
说起这事,便又想到了还在章家努力织布的陆钱,陆老太起身站到了门前往外望着,面上五味杂陈。
道是:“程三秀的娘亲才是最不好相处的,本来道庆这位秀才公也原谅了钱儿,全是安氏在边上吹的风。”
听到这些话,饴糖就不敢再说下去,心道:“原来姑娘说一开始和程公子的关系不好,确实是真的啊,两家看着是不和睦,那之后程公子还能来陆家给把脉不?”
说话间,外面传来陆钱的声音,陆老太急急走了出去,就见到陆钱正和过路的村人打招呼,说是改天来找他喝酒,陆老太抓着三儿子的手直接给红了眼眶。
那陆钱同陆老太说了会话,进了客厅,看到大侄女,这回倒是很痛快谢过了陆阿灼给的三十两银子。
“侄女你这钱我会还的,如今我也是会织布的人了。”拍了胸膛许了承诺后,他便急着找媳妇孩子说话。
陆阿灼见到瘦了一圈的三叔,倒是有些于心不忍,叹了一口气,也没再说什么难听的话。
她对陆老太说道:“三叔的钱我就不收了,他要是想还,奶奶你就代为收下吧。”
陆老太哪里会去收陆钱的钱,家里的人便也知道是陆阿灼在给陆钱台阶下,这事也就给翻篇过去,他们也就不再谈起。
等陆钱见了娘子孩子,再回到客厅来,问陆阿灼:“你怎么瘦成了这样,不过倒是好看了不少——”
还没说完就让陆老头给巴了后脑勺,陆老头让他好好说话。
陆钱嘀咕了几句,这回是正经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