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琼提着扇子直拍掌心,急得走了几步出来堂外,恨不得亲自下去抓人,骂他们几人是饭桶,怒道:“抓一个弱女子还墨迹成这样,我都替你们害臊。”
三个小厮经不得激,就见一人飞扑了过来,陆阿灼一把推开了饴糖,一脚踹飞了那小厮,转身一个弯腰再起身,手里便多了盆一人高的琴叶榕。
高举过肩的琴叶榕在阳光下拖了一长长的影子。
路人中爆发了一阵惊叹声,“我亲眼见那盆绿树要三人才能搬得动,这位姑娘好生吓人。”
“难不成是小霸王附了身?以一敌三啊,这也忒惊人了。”
在程琼未反应过来前,陆阿灼将那盆栽往他跟前狠狠摔了过去,却是剩下的两个小厮眼疾手快,一个箭步飞奔过去护住了程琼。
花盆碎裂,陶片四溅,三人血迹斑斑。
陆阿灼趁乱大力踩了程大元一脚,就听他凄厉的叫唤声惊吓得路人连连后退,她假装被推倒了,坐了地上又连拾起了一陶片射向了程琼的右脚踝,程琼疼得当场昏了过去。
在路人还没反应过来,现场就倒了一片的人,地上清晰可见的点点血迹,那些围观的路人瞬间作鸟兽散,深怕波及到了自身。
饴糖冲过来扶起了陆阿灼,一面哭一面问:“姑娘有没有事,程公子说你要好生安养才是,那些该死的混子。”
这时也不惧怕程琼一伙人的恶霸行为,恨极了程琼这人。
“快让让,快让让,官差办事。”
有人喊道:“衙役来了,快走。”
听到这喊话,陆阿灼轻咳了一声,嘀咕道:“到底是我失算了,竟然忘了县衙就在酒楼旁。”
饴糖小声提醒:“察院就在另一头呢,怎么办?”
别人没发现,她可是看见了,其他的伤可以说是意外,但程琼脚踝的伤和程大元脚上的伤却是陆阿灼亲自动的手。
“没事,见机行事。”陆阿灼扶着饴糖的手,看着四个差役过来提问,见是陌生的面孔,她也觉得奇怪,索性也就不逃,对方问什么跟着答什么。
“你说,是陆圆的女儿?”差役惊得下巴就要掉了,问迎了出来的程大掌柜,指着陆阿灼问他,“陆厨的女儿,是长这样的?”
程大掌柜皱眉,摇头,“不是,这女子我根本就没见过。”
陆阿灼冷冷看着程大掌柜,让他叫陆圆出来一问不就知道了。
差役却没空去等,就吩咐程大掌柜,说道:“这五个人我都要带走,大堂里围观的众人也要一并带走问话,不管陆圆是不是她父亲,你也让陆圆来县衙一趟就是。”
几步路便来到了嘉水县衙。
入眼的是青砖灰泥墙,正中是用木栅栏围着的,陆阿灼从木栅栏进了,见到的便是县衙的外门,上面挂着匾额“嘉水县”、“宣化”,再有左手方向立有申明亭,右手方向立有旌善亭。
进了外门,入眼的便是钟鼓楼,陆阿灼恍然,每天的晨钟暮鼓就是出自于此。
过了鼓楼,就是郁郁葱葱的松竹林,林下有小道,正面有三条石路,中间通往公堂,而两边则是分别通往东三房和西三房。
仪门紧闭,差役带着她们走向了东边的角门,陆阿灼听站岗的皂隶说道:“前方还有两起案件要审,你先带他们找个地方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