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阿灼一番话下来,早让程家下人给气得咬牙切齿。
嘉水程家何尝受过这般气。
对方连连再磕头祈求李巡道评理。
那李巡道听了也是半信半疑,又见没有目击者出来指认,再有程琼欺男霸女的事没少做,一时也就没回应程家下人的话。
再看那陆阿灼小脸细腰手臂纤细,李巡道是真怀疑这女子如何举起一男子高的花盆来,心道:“人都说兔子急了咬人,想来是情急之下的特殊境况。”
正好官医和民医到了,李巡道就让他们在公堂诊脉。
两个大夫轮流诊脉,又细细问了陆阿灼几个问题,随后官医先上前拱手道:“禀李大人,此女子确实大病过一场,目前喝的药,正是意在护肝养心,她这般的境况是气虚体弱,需要静养才可。”
官医说完,接着民医上前,且说这民医正是上次陆阿灼替彭货郎叫的那个老郎中,对方并没有认出陆阿灼来,但也诊出了陆阿灼肝血不旺导致的心枯毛病。
于是也直接说了:“禀大人,此女先前大病一场,幸而吃对了药,才免去了性命之忧,但也损了身子根基,小民刚刚诊脉,她定是又动了肝火,恐不利于养生。”
李巡道是相信大夫的话,没有理由两个说同样的谎话。
沉思了片刻,又唤了捕快去将程琼和程大元给抬了过来,也让官医和民医看过,皆是一样的话:伤到了脚筋,要养个半年。
那李巡道看了程琼脚踝的伤势,眉头紧皱,随后回到了案堂后,判道:“因无目击者作证,单凭程家主仆几人的话断不得案,但陆氏伤了人却也是实情。
本官经了解后,是以依不应得为而为之事理重者律判处陆氏杖八十,又依律例及遇蒙恩例通减二等,判为杖六十。陆氏是妇人,准收赎。”
判了刑罚后,又让陆圆给程家赔偿了诊治汤药费,依照官医给的数目是要赔程琼一百两、程大元八十两的费用。
那陆圆听到可以收赎后,心下的石头终于放下,如今赔偿多少也是全依了。
那手书给了票,陆圆赶紧接了过来,随后带着女儿和她的丫头去西边找库吏交那赎罪银。
库吏见了票,道:“民纸银二钱,六十仗赎银一钱三分,交完了钱我再来登记,再给你票盖上销讫的印,这事便成了。”
陆圆赶紧递给了库吏三钱三分。
私底下还要偷偷塞给他二钱的酒饭钱,库吏皱眉推了出去,低声说道:“万万不可,这样会害了我,李巡道的人在看着呢。”
待库吏将罚银密封收进了库里,恰逢程家下人过来交状纸的钱,库吏收了他二钱五分,其余的再也没有了。
程家下人出了库门,陆圆正等着他,“这位兄弟先等等,这是手书给的欠据文约,那一百八十两的银子我该去哪里还琼二爷。”
对方脸色难看,语气自然也不好,摆了摆手,道:“算是你运气好,我家琼二爷不与你家姑娘一般计较,一百八十两你就交给了程大掌柜的即可。”
说完就离开了,一句话都不肯再同陆圆说。
陆圆于公堂上可是亲眼见到程琼一双眼粘着陆阿灼不动,心里也在气恼对方的混子行为。
他回到亭子找到了女儿,跟她提醒:“以后就不要再来仙客来后厨,我看程琼是不会放弃的。”
陆阿灼却没在担心这事,让陆圆尽管安心,三人同程二牛道别,很快的就离开了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