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听到陆阿灼的话,自然是将她夸了一顿,但考虑到她还在喝药养身子,可不敢真让她去种田。
于是陆老太便说道:“既然有这份心,就去我们的桑田,修剪那些病枝。”
冬季多是修剪的底部的乱枝,算不得重活,陆阿灼便带着饴糖去桑田忙碌。
这一天陆阿灼仍然在自家桑田学修剪枝条,就见到瘦竹慌里慌张跑了过来,朝着她大喊。
“三秀来找过你没?”
陆阿灼停下剪枝,摇头,问:“好几天没见他了,是怎么的?”
深秋的风凉飕飕的,陆阿灼后颈处起了一层白毛,心慌慌。
瘦竹道:“我也说不好的事,他爷爷病了一场,原本看着是好了,可昨儿突然恶化,如今竟是不声不响,他家里人的心跟着乱了方寸。”
一句话却是让陆阿灼手心直冒汗。
她哑着嗓音问程亘人没事吧。
瘦竹急着找程亘,一时半会竟是没听出其中的意思,还以为是在担心程亘照顾爷爷给累出病什么的,便说道:“他没事,就是昨晚去寻了好多大夫过来,但奇怪的是,大夫到家了,他人还不现身。”
没见到人,瘦竹就离开了,他急着去程家替程道庆分担一二。
陆阿灼也无心剪树枝,靠着桑树出神,一个人心慌意乱六神无主,她问饴糖:“明天是霜降么?”
饴糖却是说道:“姑娘咱们快些回家去暖暖身子,你的脸毫无血色,怕是给冻着的了。”
陆阿灼索性就先回了村里。
路上遇到了周家的一位老农,他提醒陆阿灼:“汀东村的老刘让我给你托一句话,就是南瓜明天过后就能去提走了,你可别忘了。”
饴糖谢过了他,再回头就看到了姑娘神色怔怔。
她过来拉着她的手,只感受到掌心细密的汗,急得连问:“到底是怎么了,自从瘦竹过来姑娘就不对劲,你那三魂就像跑了一魂似的,可急死我了。”
说完她自己也怔了,突然就惶恐起来,心道:姑娘该不是又犯那奇怪的病症了!
也不管陆阿灼是怎么了,拉着她急急往家里赶去。
回到家里,陆阿灼狠狠喝了几口热水,慢慢回过神来,仔细寻思了原书中的剧情来。
“霜降后程亘突发恶病,之后便有道士来诊病,却说这病药石无医,需尽快行冲喜,随后就给了符合冲喜条件的女子八字。”
陆阿灼眼皮狂跳,心里不明白,喃喃自语:“如今程亘看着是没事,怎么就变成了他爷爷?”
况且给程亘主持冲喜婚事的是他爷爷啊!
乱套了。
陆阿灼这一刻清晰感受到,剧情是不一样了,可走向反倒让她有种殊途同归的无力感。
这令她心里惶恐不安。
饴糖端了姜茶水过来,没能听清陆阿灼的呢喃,便问:“姑娘是在担心程公子的爷爷么,那我这就跑一趟汀东村去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