饴糖就说:“姑娘完全可以搭出黄泥砖灶来,就是您在光禄寺搭出来的那一款。”
陆阿灼摇头:“那个不好,光禄寺地广,黑烟飘不到墙上去,这程亘好歹是个读书人,他的书房墙面黑漆漆的像什么样。”
她是无所谓,但安氏会第一个撕了她。
说起这事,饴糖有些疑惑,小声问:“一般男主子的书房不都和卧房是分开的么,怎么姑爷的书房和新房是连一块儿呢?”
陆阿灼也表示很疑惑。
“程家的构造是对称的,东厢房住大房,西厢房住二房,厢房后各有个夏厅,这就是孙子辈来住了,按理来说,程亘是该要住到东夏厅后间去才对。”
“姑爷反倒住到前院来了。”
陆阿灼撇了撇嘴:“倒无所谓了,即便是前院还不是得绕好长一段路才能到大门去,他那书房挡住了我的去路。”
饴糖笑了出来,也不敢说姑爷的不是,见姑娘吃完了,便收拾了碗盘提到厨房去,再提了一壶热水回来给陆阿灼梳洗。
一夜无话。
陆阿灼总觉得脖子有股气在,痒痒的,忍不住翻个身,隐约见到床头处坐着个人,惊得一下就醒了过来。
待看清来人后,忍不住横了他一眼:“程亘,你大清早跑来吓唬谁呢。”
程亘一双眼眸黑黢黢的,就盯着她看,仍然是沉默不语。
陆阿灼索性抱着被子半坐,靠近一看,叹道:“竟然没有黑眼圈,这才是真正的天生丽质。”
回来歪靠着床架子,同程亘大眼瞪小眼,对方闷不吭声,她也不知说什么,就这么开始打瞌睡。
程亘说:“别睡了,等会儿带你去见公婆,顺便认识家里的人。”
陆阿灼嫁来之前,就被千叮咛万嘱咐,说是今天见公婆,要将那些红包分发出去。
她赶紧探出头来寻找饴糖,就见饴糖正端了脸盆过来放到木架子上,她就要起床,两只手却是让程亘给握住。
程亘面无表情,道:“暖乎乎的,你昨晚倒是睡得不错。”
陆阿灼:“……”
不然呢?
她好好一个人,被当成“吉祥物”来作摆设,都没说什么,怎么他还有意见了!
陆阿灼低声提醒他:“你都说爷爷是中了毒,可不赶紧去找解药,这拖下去可怎么办?”
谁都想过舒心的日子,就看这味解药能不能找到了。
程亘捏了捏眉心,有些无奈:“找了,瘦竹出去寻了半个月,仍然没有一丝眉目。”
静默了些许,他语气柔缓了下来,说:“爷爷昨晚醒了过来,问我成亲了没。”
“醒来就好,说不定你一成亲,解药就有眉目了。”陆阿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