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太不断催促,却是见到儿子一脸为难,心里咯噔了一下,连问:“可是又生出什么变故来?”
安氏又惊又怒:“别说是要先给足够的钱才能拿到出贡的资格?”
几人瞬间想到了童秀才的下场,脸色开始不好。
程二秀直接说道:“咱们家有钱也不给,就怕是程族长给设下的脚子,引我们上钩呢!”
想起了英年早逝的三儿子程道助,程老太面露哀泣,不忍再听下去。
她道:“二秀说的极对,不好的,咱们也不要了。”
随后转头问张氏和陆氏:“饭好了么,先吃了罢,什么大事也等吃完再说。”
陆阿灼便和妯娌一起摆了饭。
程道庆心里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就让老母给制止了,只得应了声好,免不了陪着吃了一顿饭。
厅堂里一家子吃得各怀心思。
回门后,程老太就不要陆阿灼在身边伺候,便让她跟着张氏同在女桌吃饭。
陆阿灼见程亘又去照顾程老头,也就没心思听客厅里的谈话,反倒一直想着前因后果。
回到新房里,饴糖给陆阿灼倒来一杯热茶,问她:“姑娘心事重重,是怎么了?”
陆圆和周氏在书房时,饴糖去备茶点以至于没听到内情,等她端了糕点过来,陆圆和周氏再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
陆阿灼对她说:“我今天才意识到,是有人故意陷害的程家。”
饴糖担忧不已,拿过小杌子,坐在陆阿灼下手给她捶腿,一边说着:“姑娘的夫家内里是一地鸡毛,但对外却是声望不错,怎么会有人想要陷害呢,可不能是自己人吧。”
最后一句却是让陆阿灼后背起了鸡皮疙瘩来,她拍了拍饴糖的手臂,点头道:“很有可能你说对了,就是自己人。”
话音刚落,门上传来敲门声,饴糖起身去开门,喊了句:“姑爷。”
程亘大踏步走了进来,一下就落座在陆阿灼身边。
他的眉眼清朗,动作也轻,拉过她的手,低声道:“我这两天出门一趟,你要是觉得无聊,可以叫顺娘过来陪你说话解闷。”
陆阿灼失笑:“可不敢,你家这位傲娇的小妹妹,至今也只叫过我一句三嫂,其他的话再没有多了。”
程亘虽是程家的顶梁柱,但也因家里的妇人十分紧张他,从不会拿些鸡毛蒜皮的事来烦他。
听这位小妻子的玩笑话却让他生出一种异样的感受来,问她:“我将她叫来,让你训她一顿,可好?”
陆阿灼差点笑破了肚皮。
饴糖忍不住提醒姑爷:“小姑娘也或许是性子内敛了一些呢,她也叫了人,好端端训她一顿,到时又要说我家姑娘蛮横无理了。”
程亘瞥了饴糖一眼,心道这丫头还挺能护主的。
陆阿灼实在受不了程亘那奇怪的思维,擦了擦笑出的眼泪,说道:“得了,你可别拉我后腿,我跟你家的人没仇没怨的,训她做什么呢,人家姑娘好着呢。”
程亘对着她笑。
喝了茶,顺了气,陆阿灼这才问他要去哪里,程亘对她是不隐瞒的,老实说了要去请人夜探程族长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