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亘晚上仍然搂着妻子睡了一安稳觉,天未亮又悄悄离开。陆阿灼醒来都不知他是几时走的。
这几天,程老头虽然还不出屋子,但气色是一天比一天要好。
可把家里人给高兴坏了。
陆阿灼趁机向程老太申请去宝净居烧香替家里祈福,程老太应允了,还给了她五钱的银子买瓜果香烛。
这天恰逢两个老友过来探望程老头,一进了屋子就瞪大眼睛,问:“老世兄,你这脸色红润,咋看着比我俩还精神呢?”
两人见好友气色好,一时高兴就心直口快说了这番话,程老头便请了他们坐下。
对他们笑说:“人逢喜事精神爽,还是有些道理所在的。”
这话听在友人耳中,便成了:孙子的冲喜救了程老头一命。
两人诧异万分,面面相觑,想说:都是读的圣贤书,咋还信上这回事呢。
但能活下来就好,两位友人自然不会去深究到底。
两位友人寒暄一番,见老程面露乏色,就没叨扰太久,道别回去后就和家人说起了所见所闻。
只那么一晚过去,汀东村就在悄悄传言,程三秀娶了一个八字极旺的媳妇进门,竟也能将程老头给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那饴糖去了趟陆家,告知姑娘于三十这天要去宝净居上香,要是有想说话的想见面的,可以同姑娘一起去。
陆老太便问饴糖:“亲家老翁的病况,真是越来越好了?”
饴糖点了点头,极其高兴:“程家如今待姑娘要多好就有多好!就她说想去上香,也不阻止的,还给了银钱。”
连那冷脸的安氏也是避着姑娘,这是家务事万不可说出来,饴糖就给闷在心里不谈。
周氏听了极为高兴,说道:“三十这天我去见阿灼,顺道跟她说些新妇过年的忌讳。上次回门匆匆忙忙,没能说上几句话。”
随后她拉过饴糖小声问:“如今冲喜也成了,三秀和阿灼两人圆了房没?”
饴糖有些为难回答,默默摇了摇头,看得周氏着急的很,忍不住又说女儿是个傻的,“待我见了她,就教教罢。”
饴糖将这话传回给了陆阿灼知,听得陆阿灼差点喷笑出来。
“我可不想年纪轻轻就生孩子,若是程亘敢逼我生孩子,我就敢甩他一脸和离书。”
听得饴糖内心十分复杂,她是衷心于甯公公,可又想姑娘日子过得好,于她而言,周氏的话才是对的。
忍不住跟着劝姑娘:“女子嫁了人,怎么可以不要孩子呢,早点有了孩子就早点有立足之地呀。”
在她看来,安氏能这么的作天作地,就是她生了三个儿子的缘故。
陆阿灼摆了摆手,有些腻烦这些话,只道:“我心里有数,你就别操心了。”
她见饴糖闷闷不乐,就逗她:“再说了,姑爷的科举可是家里的命根,如今他们待我是好没错,但我若是火急火燎找姑爷要个孩子,影响了姑爷看书的心情,在他们眼里,就成了我的不是。”
饴糖只道是什么歪理,倒惹得陆阿灼笑得前仰后合。
晚上点了油灯后,程亘又过来了。
陆阿灼笑道:“你天天这样也不是办法,何不静下心来待在书房里好好看它几个月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