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心里虽然好奇,但深知这位二弟妹没有重要的事,是不会求到她这边来,既然开口了,她也不好给拒绝了。
点了点头,就说道:“三弟妹平常没事就窝在新房里,我给你说个时间,到时你就去找她。”
李氏赶紧说:“不好,二秀的气还没散,他不同你们走动,我也不好进你家的大门。”
因说得太快,说完才发觉这话有些伤了和气,李氏急得再描补道:“嫂子别误会了,那三弟妹的新房要绕半圈的路,我就怕遇到了她。”
张氏知这个“她”指的是婆婆安氏,安氏素来看不上李氏,自然不会给好脸色。
张氏叹了一口气,“行了,你也别再解释了,越说越糟糕。我给三弟妹说一声,让她来找你,可行?”
李氏面露感激,说道:“可以的,二秀最近被村里的章成大叔给请去看词讼,白日并不在家。”
张氏皱眉:“公公最是讨厌家里人去碰有关打官司的诉讼,怎么二弟反而要和家里人作对呢。”
李氏讪讪:“章成大叔是章老爷的族人,不好拒绝,况且章成大叔是请了讼师,只不过没有全信这位讼师,特地来请了二秀去掌眼。”
她微微不自在,解释道:“毕竟二秀吃过一次官司,回来后钻研了几天,倒是有些心得,那章成大叔也给了二两的费用呢。”
这回张氏倒不好说什么,问了她几时有空,就回去给陆阿灼说了个信儿,陆阿灼答应了下来,道是明天上午就去见二嫂。
晚上,程奎仍然抱着书本去投靠三哥,一见面就砸吧着嘴说道:“三哥,今晚我差点吃憨了。”
得来的是程亘翻过书页的声音。
程奎也不介意三哥冷淡的态度,一把坐下,将油灯挪到两人的中间,挑了灯芯,这才翻开第一页,低头看了起来。
过了十行字,程奎忍不住抬头问:“三哥,你不吃撑么,我见你吃了整整两大海碗!”
程亘瞥了他一眼,程奎赶紧再次低头看书。
脚下十分温暖,他侧头往里瞧,是个漆了桐油的木作五足三弯腿小火盆架,看着小巧可爱。
“这难不成也是三嫂的陪嫁物品?”
即便三哥不回答,他也知道答案是没跑了,在这之前,三哥屋子粗糙得一眼能见到底,哪里会想去添这样的小玩意儿。
程奎有些羡慕三哥的好运气,这随便娶的妻子竟然贴心至如此,连火盆也置备得如此精细。
“三哥有了这个精巧的,就将那泥做的火盆给了我罢。”
程亘便让他去库房找。
一夜无话。
陆阿灼起了个清早,去到厨房就见张氏已经备好早饭,分别是白米粥、酱瓜、梅干菜,再多的就没有了。
饴糖看得瞠目结舌,极小声说:“伙食怎么断崖了!”
张氏见她们主仆说着悄悄话,不用问也知是在谈早饭,便笑道:“家里平常就这么吃,弟妹在娘家多是怎么吃的?”
陆阿灼道:“早上吃粥,中午吃干饭,晚上就不一定,面条馒头都有过。”
张氏就问:“你爹是酒楼的大厨,在家里会做那些大菜么?”
陆阿灼点头,张氏便以为陆家一个月能吃上两次好的,笑道:“也比程家好了。”
陆阿灼可不敢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