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阿灼担心孩子们是哄她的,还是先给他们分发了红糖馒头,见着他们几口吃完,再给他们每人一颗冰糖葫芦。
孩子们得了冰糖葫芦,又赶紧去了下一家拜年,呼啦一下就跑光了。
陆阿灼就着花生汤,吃了一个红糖馒头,亲戚们接着上门来拜年。
陆家离得最近,她就见到陆老头老太带着两个儿子三个儿媳妇过来给亲家拜年,得知程道庆去了县城,就笑道:“我们该早些来的。”
没看到程通和程亘,陆老太便问孙女婿去哪里了?
“去给族里的人送八宝粮和猪蹄。”
程老太坐到亲家婆旁边,就问送给出保的刘廪生那红纱是去哪里买。
陆老太笑道:“家里哪里有钱去买纱和罗,全是阿灼以前从应天府带回来的。”
“应天府?原来孙儿媳也去过应天啊?”程老太有些震惊。
陆老太就说是应了韩尚书的要求,再有太监公公下来请,不得不跟着韩家去了一趟光禄寺。
这些全是程老太不知的内情,猛然听了,被孙儿媳的经历给震惊了。
她寻思着三秀也曾去过应天府,就问亲家婆,“孙儿媳是什么时候去的应天?”
“去年六月底呢,想想日子过得特别快,一眨眼就过年了。”
陆老太感概,这孙女带回来一堆的物料又匆匆的给嫁了,真像是做了一场梦。
也幸好是嫁的近,三不五时能见一面。
程老太算了日子,暗忖着三秀是否曾在应天府碰到了阿灼。就听到了门外穿来其他亲家的嗓音。
她便将这事先放下,起身去迎接安家、王家等一众人。
陆阿灼见人多,就带着陆家的妇人来到新房,备了酒水茶点招待她们。
陆老太就问:“可认真拜过床公床母了?”
见到孙女点头,老人家便笑了出来:“这样就无碍了。”
至于无碍什么,就是心知肚明的事了,她们也不好开口详说,就略过不谈,说起了正月的灯节。
陆阿灼建议道:“去年收成不好,盗贼小偷特别活跃,灯节人多,是他们下手的好时机,专挑那好看的姑娘或两三岁的儿童,就不要让家里孩子去看灯了。”
周氏就说她白担心了,“老人们说今年灯节要下雨,村里人都不去城里看灯了,今年轮到小溪的爹当会首,大家忙着举办春社呢。”
到时就要挑选好看的男子扮作神仙,又要请群芳院的姑娘过来演几曲戏,是挺忙碌的。
刘氏和陶氏也笑:“村里要演戏,孩子们自然就不会往外跑,天天都往社坛去看几眼,就看那戏台子搭得如何。”
村里但凡有祭祀活动,都是在社坛举行,春社秋社是村里最大的祭拜活动,因此就将戏台子搭在社坛那儿。
听是如此,陆阿灼便放下心来。
再说了两刻钟的话,喝了暖酒吃了糕点,担心家里来客人,陆家的妇人就先回去。
陆阿灼带着饴糖出来送娘家人,就见到隔壁的老公公在同务农的儿子说道:“这吹的东南风,大喜,今年水稻麦子收成好。”
那儿子就问:“咱们再去佃几亩来种稻?”
老婆婆走出来劝道:“何不买头小牛,立春前后买牛正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