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纠结道:“沈家面上看着是过得去,刘家又有个廪生,这门亲事对我们陆家来说,是挺不错的。”
陆阿灼点头。
若是以前的陆家,那真是不敢想象的存在。
“大伯和大伯娘他们是怎么个看法?”
周氏道:“你大伯娘就惋惜怎么不是刘秀才的小女,然后你大伯倒是挺想答应下来,他说了,陆家和程家是亲家,那刘家肯定不会坑我们。”
陆阿灼想想也是,程道庆虽说只是个教谕,但深受李巡道看重,或许哪天就升了,刘廪生不看僧面看佛面,总不能给自家结一个仇怨出来吧!
周氏就问女儿怎么看。
陆阿灼:“婚姻本是结的两家之好,还是得要大伯一家怎么看才对,我没见过沈燕,不好说。”
周氏给女儿剥了几个桂圆让她吃,就问她要不要去相看。
“我去相看沈燕?阿娘你没说错吧!”
她白了一眼,“要相看也是奶奶和大伯娘去,让我一个阅历不深的小姑娘去相看未来的大嫂,说得过去么?”
周氏突然就笑了出来,“以前我总觉得你莽莽撞撞,不靠谱,但自你坚持要嫁给三秀,这刚嫁人,程老的病好了,你公公也当了个小官,当真是双喜临门,家里人就说你眼光不一般。”
再有周氏她亲眼见过女婿去宝净居接阿灼,就认定小俩口感情不错。
“鲜少有刚过门的新妇同夫君感情这般好,可见女婿是个秉性温良的,阿灼看人眼光十分毒辣。”
陆阿灼憋着笑。
她都不敢想象若是家人知道在嫁人前,她就与程亘私相授予有了首尾,她们该是怎样的想法。
她就问:“家里什么时候去上河村相看,我那里有一个认识的好友,就是刘商人的三女儿,叫刘寄云,到了那里可让她请吃饭。”
周氏笑她胡闹,“上河村的刘商人,人称‘刘十万’,你大伯娘虽也姓刘,也是同村,可却是天和地的差别。”
她突然压低声音:“我们附近至少有好几家富绅能相互牵制,再有一个韩尚书坐镇,富人们倒也不敢造次,上河村就是刘十万的‘一言堂’,听说村里的申明亭也是他家说了算。”
陆阿灼寻思着上河村鲜少出进士,以至于书里并没有着墨,她又听周氏继续说了:“他们村的观音寺又被称呼为刘家寺,刘商人一家族竟是直接成了寺院的护法。”
那饴糖听得一怔一愣,惊呼:“太了不得了!”
相当于刘家支撑了一座寺庙的香火。
陆阿灼第一次这么直观了解到刘寄云家里的境况,那薛曦说刘家情况比薛家还复杂,想来刘家内部是争斗得厉害。
“那这样我倒不好去打扰云姐儿。”
“你能不能进刘家大门还难说呢,算了,先不谈云姐儿家里的事,沈家是不住上河村,但离上河村不远,咱们相看就定在刘秀才家里,让沈娘子带着女儿到刘家来给我们瞧一瞧。”
就问陆阿灼什么时候空儿,好能一起过去上河村。
陆阿灼:“原本这月十五是要到青桂庵去上香,程奶奶说我上课太累了,就让我在家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