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大娘笑道:“原来你是再想这宗事,可巧了,我也正要和你说呢。”
随后就说起了公孙先生和林先生打探得来的消息。
“许秀才确实是过了考选,但是朝廷任命要四月份之后才下来呢,现在谁也不知他要分到哪个县去。”
“那怎么嘉水县的大户人家就急着拉拢他呢?”
这要是分到一个山旮旯的地方去,于大户人家而言,好像是没啥利益。
陶大娘抬头见十二个丫头专心看着火,也就放心说下去,道是:“也不知是谁传出的风声,都在传是要分到长水县去了。”
陆阿灼皱眉:“太不可思议了,长水县是全国有名的大县,又是滨海城市,怎么就轮到一个岁贡来担任呢?”
陶大娘也觉得是不可信,但公孙先生是说,若有人在背后打点通畅,再有一些运气在,也是有可能的。
先去将十二个丫头擀的馄饨皮一一检查过后,陆阿灼让饴糖再给她们演示一遍,随后又回到讲台边。
她道:“今儿去参加刘十万夫人举办的踏青宴,见她同许夫人关系亲密,就觉得事情不简单,果然刘家是先得了风头,急着同许家交好呢。”
“可不嘛,长水县有刘家的海货铺子在呢,规模不小,赚的钱也多,而且那里还有港口,临近海岛。”
这么一说,陆阿灼瞬间就明了。
晚上她回到程家,吃完晚饭,也听到程道佑同父亲说许家任职的小道消息。
程道佑:“章大公子的人给传递来的消息,估摸着是没错了,那长水县往常都是进士科得手的,若是由许为迁任了县令,可真是吓人。”
程老头是知道程家本家内乱一事,心里也是惊奇程数的能耐,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问儿子:“如是程数出手打通关系,怎的以前就不见程家谋得几个清要官职?”
本家出的人才,不知为何,一直就是在低品的官职中打转,就连出的县令也是较为偏远的地区,对本家没什么助力。
程道佑同章家的两位门客认为的一样,道是:“有些运气成分在里头,儿子以为程数的人认识吏部尚书。”
“这就说得过去了。”
说到这里,程道佑就打发小一辈回去看书,在这个考试月,让他们不要分心,还特地嘱咐程亘不要乱跑,安心待家里就是。
程亘低低应了一声好。
然后他夜半又跑来看阿灼。
里间亮着烛火,他的娘子歪靠在床头处,双眼失神盯着帐幔顶部,看得一动不动。
程亘脱下外袍,脱下靴子,凑近靠着她的肩膀,笑问:“是什么扰了我家娘子的心神?”
陆阿灼想了老半天,对于如何撮合刘寄云和陆中晟,是毫无心绪,这会儿听到身边有人说话,才惊觉程亘又不听话跑了过来。
她深深叹道:“若不是我知你书读得好,要是见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可真是愁死了。”
但她心里还真没担心过程亘的考试。
书上都说了,程亘过目不忘,又厚积了五年的时光。
程亘头埋在她颈窝处,笑声低低,气息喷洒在她锁骨处。
陆阿灼心里便起了阵阵涟漪,她挪了个拳头的距离,佯装怒道:“我说正经事呢!”
程亘一脸无辜,竖着两只耳朵,表示十分认真在听讲。
她清了清嗓子,再出口,声音就渐渐弱了下去:“咳,我在想要如何才能当一回月老。”
“当媒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