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阿灼在得知刘十万要上交捡到的宝物,对程亘笑说:“总算清醒了些,真怕他钻到钱眼里去,那就真没救了。”
即便她能预知未来,碰到一个头铁不肯听的人,那也于事无补啊。
程亘看着娘子欢欣雀跃的模样,轻笑出声:“听为夫说完,你再来高兴也不迟。”
“刘十万自以为想了个两全的办法,就是交出灵璧石,再有几枚古铜钱,然后就要对外宣称全送了出去,故意转移盗贼的注意。”
陆阿灼震惊:“可他打捞出的宝物不仅仅是灵璧石和前朝的铜钱,我记得还有那些古玩——”
看到程亘戏谑的眼神,陆阿灼就明白刘十万真是一言难尽。
程亘就让娘子无需担忧,“刘十万既然肯出面,不管有没有盗贼,官府总得要排查。”
一面说一面抚着她的后背,在耳边低语:“爹已经将所怀疑呈给李巡道知了,那李巡道身边带了两个幕宾,一人各自带了四个便装小兵出去查踪迹。”
盗贼总是一窝出现,若是结伴而来必定会在路上留下蛛丝马迹。
他再道:“也已派人暗中盯着青桂庵。”
听到这话,陆阿灼松了一口气,在她看来,最大的始作俑者便是沧文了,她们两人没有交集,很难想象沧文还要怎么将她骗了出去。
若是她一直不被骗——
陆阿灼突然看了程亘低垂的眼帘,心乱如麻,若是她不被骗,程亘还会遇到之后的贵人么?
她要如何是好。
两人各自出神,屋子针落可闻。
饴糖的脚步声惊醒了他们,桌上落下一碟蚕豆、一碗樱桃肉、一碟青梅渍、一盘炒虾,再有两碗粥,一壶酒。
陆阿灼将筷子递给夫君,问他刚想什么呢。
程亘皱眉:“我竟是忘了一个很重要的地方,寺庙道观皆可藏人,若是将人分散开来,庵地方虽小,也能安置五六个。”
嘉水县的小庙、庵可太多了。
若是盗贼凶残些的,直接鸠占鹊巢,改名换姓的有之,这就更难排查了。
程亘放下筷子,捡了红虾剥壳,放到妻子的碗盘中,示意她来吃。
一面剥壳一面说道:“事情比想象中要更艰难,若是盗贼真隐匿于山野小庙中,一旦他们作案,你梦中的场景还真有可能发生。”
到时再来防守,就太被动了。
陆阿灼就说:“既然知道他们目的是为的财,何不用财宝引他们出来。”
程亘就说他来想办法。
此时的县衙,李巡道正同杨县令说起程道庆报来的“疑似盗贼出没”的消息。
李巡道的意思便是要让刘十万大张旗鼓将宝物转到县衙来,一天十二个时辰派人盯着。
但杨县令更担心李巡道的安危。
“你五月份离开,盗贼若是迟迟不现身,就有两种可能,一者盗贼来袭完全是程道庆和刘十万臆想,这样你离开自然是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