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的人全出来看是怎么一回事,就连薛家、韩家、章家也过来询问,陆阿灼出了甲乙馆,跟着陶大娘出来围观。
竟是童家的众人在闹事。
陶大娘眼里满是厌恶,“这一大家族,好人也有,坏人更多,可怜好人要被霍霍全了。”
她便是在替那童九一家鸣不平。
这些日子童族长不时来童九的草舍翻箱倒柜,村里人阻止了几次,那童家的无赖光棍便穿着破衣破裤,提拉一把胡琴就在新街口处吹打弹拉,哭诉村里人无情无理的行为。
那些围观的外人并不知情,经童家这么闹事,汀东村反而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可谓是气煞一村子的农户。
之后村里人也不再去沾惹童家的混帐事。
陆阿灼纳闷问:“这回又在闹什么?”
旁边站着正是章家的里长,摇了摇头道:“童英发说失踪的那段时日,是让老廖的侄子给打伤了,可又找不到老廖侄子对证。
童英发就要老廖陪他五百两的伤药费用,老廖不理会他,这人天天去县衙状告老廖。”
陆阿灼觉得这个童英发实在可笑,“就凭他一张嘴想颠倒是非,是对自己有多自信?或者他以为衙门就是他家的后花园?”
“可别说,状告六次,次次让皂隶给撵了出去。”陶大从庄子回来,见到闹事,便围了过来参观童英发的丑态。
陆阿灼见陶大娘同丈夫有说有笑,便也猜到陶大做了让步,不去岭南当那管事,而今是换成了章大管事的儿子章全福。
陶大又说道:“起初他状告老廖侄子,老廖是出了面,当场就问童英发半夜不睡觉跑侯生家里做什么,童英发就说他是在酒馆喝醉,认不得路,走歪了。”
这话谁都不相信,陶大娘说童英发是狗改不了吃屎,肯定是当小偷去了。
陆阿灼这才反应过来,他们口中的侯生是铁猴,就也明白为何是老廖来替铁猴出面了。
“后来呢?”她想知道杨县令是怎么判的。
“老廖就说童英发是要行那入屋偷窃的不轨事,证人便是青桂庵的沧海。”
原来沧文和沧苑在那场混战之下,死于盗窃的砍刀之下,李巡道回嘉水,就差人去通知青桂庵的大师傅来给二人收殓,沧海这才相信,自家师兄真让盗寇给掳走了。
在杨县令的板拶伺候之下,沧海为了自保,将沧文卖消息给童英发的事揭发出来,童英发当场跳脚,就说一个姑子满口谎言,信不得真。
“杨县令破了案,念在他身上有伤,就吩咐家人提钱来赎回,童家花了一笔钱,那童英发气不过,就嚷嚷要去府里去告。”
此刻便是童英发在大路上揪着族人陪他去府城,然而族人并不想掺和这事,毕竟自己又得不到好处,于是当街扭打互殴。
陆阿灼感叹:“一样米养百样人,童英发种种行为让人叹为观止。”
得知事情来龙去脉,她便去程老太和王氏身边,告知了事由,程家一听又是童家的混帐事,顿时没了围观的心思,全回了家去。
陆阿灼也回了甲乙馆来,给孩子们教一道狮子头。
却说人在盛怒之下毫无理智可言,这童英发便是如着了神魔一般,听不进家里人的劝,就一定要告倒老廖,非得拿到五百两不可。
今日他便揪着两个侄子要一同坐船去府衙告县令和老廖,两个侄子脑瓜子尚且正常,哪里肯和叔伯胡闹,三人撕扯,最终两个侄子占了上风,将童英发甩到地上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