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奎当然也只是想想罢了,他的书不是白读的,直觉告知自己,真要到那局面了,就要闹出人命来。
回到家里,各自洗洗睡下。
翌日,程道庆夫妻从府城回来,跟着回来的还有县学拨给他的两个仆人,程道庆念他们两家困苦,一年所得仅有四两八钱,因而私下总会用自己的粮米救济两家。
仆人感激老爷的眷顾,看老爷身边没别的长随,就自发留下专心替老爷做事。
且说当初是程道庆来给家里仆人宿舍上梁,因而程家就等着程道庆回来好再能给住持暖房食礼。
程道庆一落座,就拿过历本来选吉日,见明日适合乔迁,就问老父母:“家里可准备了食材,明日若是赶不及,就要等来年初五。”
程老太可是明白翠香婆和长浩妈一家人急着搬进新房住,笑道:“早就料到你会选明天,我已差人买足够的年货,再者又请了阿灼的四个徒弟过来做宴席。”
程老爹也点头:“宋家和王家也说了,等你回来后就送发糕过来贺喜。”
“那就稳妥。”
程道庆也就同意明天让翠香婆他们搬进新屋来住。
他沉吟片刻,安排自己的两个仆人,向丰和焦义,住到大秀的那排屋子。
“大秀身边就跟着一个仲春,空出两间房来,向丰和焦义住一间即可,这还空出一间来,大秀媳妇怎的没找个帮手?”
这么一算,家里竟是三秀屋子里人最多,程道庆失笑,就要找大秀过来问清楚。
适逢程大秀给族人送完历本,回家就来客厅向长辈请安,听到阿爹的问话,笑道:
“咱们家如今也不用天天出去巡田,家里典出去的五十亩田如今赎回,请族人来种,我也就记账,闲的多忙的少,真不必再请帮佣了。”
程道庆却说他糊涂了,“你是闲着了,可你媳妇以后是要掌管一大家子的吃穿,没有人来帮她,哪里是忙得过来。”
那安氏从房里出来,听到这话,刚要开口,程道庆轻咳一声,赶紧问大儿子,“你岳家族人不是有好几个伶俐的媳妇子,不必那种能说会道的人,只要会算铜钱也就行了。”
在程道庆心中,选谁来做事都一样,可眼见各家都帮扶自己族人,张氏不吭不响,若是再让安氏给抢了名额去,以后怕寒了张家的心。
他使眼色让大儿子机灵一些。
程大秀想了想,便就说回去问问岳家,有的话再过来汇报。
儿子既然这样说了,安氏便也就按下安插人手的心思,跟公婆请安后就坐到婆婆下手处,就要拿眼去找宝月的身影。
程老太就对大儿媳说道:“冬至那天,亲家们来拜节,我跟亲家婆们商量了,妍姐儿和乔姐儿今年仍旧在我们家过年。
家里给顺娘裁了两套冬衣,我就让长浩媳妇也给妍姐儿和乔姐儿裁两套,你看行不?”
安氏笑道:“婆婆安排就是,她们和顺娘一个用度,已是抬举她们了。”
随后要宋妍妍和王乔来给程老太太行礼。
宋妍妍和王乔自是欢喜不已,谢过老太太后,又回了原位。
中午吃饭,就分成了四桌,男子二桌,在主客厅,女子二桌,在东夏厅的小客厅。
两边吃的菜色是一样,均是九菜一汤。
主客厅这边在商量明年是否要扩大前后院。
程道佑说:“前院建一座茶厅,以后就在茶厅会客,后院建一座女厅,起二楼,就是风水不知如何,会不会破坏了宅子的格局。”
“如要起茶厅,那就和三秀的书房相对,建在西南角,女厅的话就建在西北角,而东北角同样起个二楼,遥相对应,整体看着和谐,想必风水就是好的。”程道庆说道。
在座其他人不约而同去看程二秀,当初西夏厅多半是划给了三房,程二秀心里赌气,故意在院子间隔了一座砖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