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阿灼向牛婆子打探了小道士的饮食喜好。
牛婆子说道:“除了法事活动,再有初一十五茹素,其余倒是荤素不忌。”
陆阿灼谢过牛婆子,就给治备金银肉、片火鸡、八宝鸭、土豆粉丝煲、咸蛋黄薯泥糕点。
其中后两道是从家里用食盒抬过来,因林家公馆就坐落在府学前三个桥头处,来回只需要一刻钟的工夫,早在今日出发前,她就安排小环看家,饴糖找了空儿回去治这两道菜。
土豆煲和薯泥糕均是市面上没有的吃食,吃着不仅爽口,颜色也喜庆。
就连安老太吃了也是赞不绝口,低声对小女儿说道:“也难怪三秀死活就要带着陆氏陪读,她的厨艺真没话说,没有师傅教会做糕点,咱们家妍妍也只会做几道羹汤,一下就让陆氏给比下去。”
小安氏皱眉,仍是不大满意同卢家结亲,“卢思玉读书明显不如三秀,我还是更看好三秀的官路。”
可她不满意也无法改变丈夫的心意。
在宋三看来,现在的卢家对他的生意更有助力,而不管妍妍嫁不嫁程三秀为妾,程家都会是宋家的亲族。
“到底是商人,只看眼前的厉害。”小安氏嘀咕了一句,安老太听到了也装作没听见。
她们在嘀咕,林夫人也在找机会同陆阿灼暖暖关系,便问她:“二十五那日赏花,我们吃的糕点该是你做的,怎的那天你没来?”
一句话顿时让安氏十分紧张,这回再细思自己的做法,确实欠妥,她即便不喜欢陆氏,也该给三儿子一个脸面,如今她只为打压陆氏的风头,竟是如同失心疯一般,将儿子脸面弃之不顾。
安氏心里酸涩,虽是意识到过错,可终究晚了一步,目下她最要的紧的便是修复母子关系,为此,也只能内心咬牙,面上对林夫人笑道:
“我这三儿媳是头次来府城呢,她身子骨柔弱,每到一个新地方就要适应一两个月,家里也心疼她舟车劳顿,因而不敢带她去吹风。”
被说成“柔弱”的陆阿灼瞥了婆婆一眼,笑了笑:“待了这些天,倒是渐渐适应了天气。”
林夫人不疑有他,就跟阿灼介绍当地有名的郎中,吃饭当中还特意差了林宽媳妇去拿一张拜帖,是医馆徐太医的帖子。
她低声解释道:“嘉水县的韩尚书一家都是请的徐太医诊平安脉,医术极高,寻常人家很难请得到。”
陆阿灼谢过林夫人,收下了拜帖。
她知徐太医的名声,文大为治韩庭仪的夜哭,便是请的徐太医诊治,而程道庆磕伤的头颅也是徐太医给医好。
安氏瞅了那张拜帖,心里想着要如何拿到手,好请了徐太医来给妍妍复诊脚伤。
见了婆婆的眼神,陆阿灼心中藏着事,不甚在意。
在得知小道士是从天庆观来的,便说回去前会包两盒的糕点请小师傅拿回去晚上吃,要牛婆子记得来提醒她一声。
待小道士吃饱喝足后,陆阿灼就在廊下候着人,递给了小道士一篮子的食物,陪着走了几步路,问他:“小道长可听过云霞子道人?”
那小道士以为是云霞子的仇人在打探,赶紧摇头说并不认识。
陆阿灼却是见到牛婆子眼里闪过的错愕,便也明白小道士定是知道云霞子的踪迹,这位可是程亘未来的谋士之一,两大山人中的一位,按理是在府城见过程亘的面相,从而注意到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