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阿灼抿唇笑:“今儿本也打算做了海苔饼和黄金糕送到县学去呢。”
王氏点头:“好孩子,你做事一向稳妥。”
二人刚入了门槛,就听安氏极为不满,问程老太太:“我上次回来,三秀书房的那道砖墙还在,今儿怎么就没了?”
原先程亘的卧房该是安排在东夏厅的厢房,可他时常住在东南角落的小院,那处本是一间厢房带书房和梢间。
然后程亘成亲时,为了能与阿灼有更多相处机会,将厢房改成了内外间,重新抹墙糊纸,梢间改成了浴房,这处便成了他的新房。
安氏担心三儿子要被陆氏那张狐媚子脸给迷得七荤八素,就特意谴了工人砌墙,将书房和新房硬生生给隔开,若是程亘要回新房,得进大门走厨房的小路。
原本几步路的距离愣是成了天涯和海角。
如今家里境况越发好了,起了茶厅和女厅,安氏二月上旬回来还担心工匠不长眼拆了三秀书房的新墙,见完好无损她才松了一口气,哪里想到今儿回来一见,新墙竟是没了。
程老太面对儿媳的质问,面不改色,说道:“家里请了风水先生来看过,说是那道新墙破坏了格局,因而近两日着人拆了。”
“哪个风水先生,可别是骗人钱财的江湖术士吧?”
安氏十分怀疑,如今她见谁都像是瞒着她有事似的,恨不得要将眼睛睁得像铜铃般去细致观察每人的面部神情。
王氏就笑说:“家里男子请来的,我们也没出去见面,因而并不知是请的哪位风水先生。”
实则王氏多少是知道些原因,丈夫程道佑曾经私下说过:“既三秀喜欢陆氏,两人成亲也有一年半,到现在还没传出子嗣的消息,可能是他卧房有东西相冲。”
思来想去,便是那道突兀的新墙。
王氏也同丈夫说起二秀家里的墙,“他媳妇有了身孕,墙立马就拆了,可见家里的墙还真不能随便起的。”
程道佑平常在家里扮演的是好好先生,可以说,整个程家的男子都是这般的性子,但若是涉及到原则,他们往往异常强势。
程道佑也没同老父兄长商量,就直接让长浩和来旺敲下了一面墙,一夕之间,程亘的新房和书房就打通了。
对于王氏的话,安氏多少是信的,便嘀咕了句:“如今墙既然拆了,那三秀的卧房该搬到东夏厅来,不然每次他会客,隔壁就是陆氏的房间,像什么样子了,没有一个体统。”
程老太太便说:“而今男子会客是在西南角落的茶厅,哪里有让到书房的道理,就是以前,三秀也鲜少将人直接带到书房的。”
不过她也挺赞同三秀的卧房挪到东夏厅来。
老太太对阿灼解释道:“你们住的东南角落,就与外面的道路隔一面墙,容易遭了贼惦念,搬到东夏厅来,好歹环绕了几间房,贼来了还得花时间寻一寻呢。”
惹得陆阿灼和王氏都笑了出来。
陆阿灼随程亘陪读,住到家里的时日不多,对于卧室安排在哪里并没有什么意见,也就顺着老太太的话头同意了下来。
安氏见状,也就不再闹那堵拆下的墙。
程家于是寻了一个适宜搬家的日子,待时日到就要将东南角落屋子的妆奁箱柜、拔步床等俱挪到了东夏厅来。
“兜兜转转,我还是住到了东夏厅里。”陆阿灼叹道。
身边的饴糖以为是姑娘不习惯新的房间,安慰:“老太太担心姑娘住不惯,特地请人糊了窗纸,墙面也是新的呢。”
况且饴糖是明白姑娘手上很有钱,到底是在东夏厅里住着更安全。
提到了钱,那廖安晏后脚跟就到了程家,来给程三娘子结算紫菜的盈余。
他道是:“秋初下了紫菜苗,共试种了三十亩,采收十次,这次采收的紫菜味道淡,刘家以极便宜的钱卖给了周瓒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