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阿灼见到三叔一行人,当真是吓了一跳,见他们饿得很,转头就吩咐万伯母带着周云四个丫头去治备一桌席面。
刘寄云去见荣富管事没哭,见自家未婚夫也没哭,今儿见到了陆阿灼就拉着她的手,哭得稀里哗啦,她害怕父亲会出事。
一面流泪一面诉说:“要是早知如此,当初他出门,我就是上吊都要拦住他。”
陆阿灼劝她别胡思乱想。
好不容易把人劝了不哭,陆阿灼让饴糖带着刘寄云下去洗脸梳妆,随后问三叔他们宿在哪家客栈。
“就在衙门东街口,门上挂了一块福园的牌匾,你去了东街一看就很好认。”陆钱说道。
倒是陆阿灼有些激动,急忙问:“刘福叔回国了?”
“原来你也知道他诶?这就好办了,便是刘福会带一批香料回来,荣富的意思,要是歹人抓住刘老爷是为了金银,就答应下来,要是为了香料,就先拖住歹人,等刘福回来自然会去对付。”
瘦竹反问:“你们就没考虑过,抓住刘老爷的会是蒲家的人?那就不是金银香料能轻易了结的。”
一听刘福还未回嘉水县,陆阿灼十分失望,“如今不仅云霞子毫无踪影,刘福也远在天边,公孙先生——”
她低头寻思,请公孙先生卜一卦,可行否?
随后便向陆钱打听章家的两位门客,陆钱道是:“随着章老爷去了豫章郡,给章二公子保媒呢。”
陆阿灼:“……”
不管大侄女眼里的失望,陆钱赶紧问瘦竹:“怎么提起了蒲家来,这可不是咱们能应对得了的大人物。”
刚好刘从过来讨吃的,见到了陆钱,如同见了亲人一般,拉着他的手,左一口亲家右一口兄弟,恨不得把一年缺失的亲情全补了齐全。
他也明白,陆钱这会儿定是为了刘老叔过来,心里感动得一塌糊涂。
“福叔不喜欢我的一点,便说我不会交友人,识人不清,他说哪天我落难了,不会有人来拉我一把,陆三老爷和陆二爷肯过来,我刘从为你们粉身碎骨浑不怕。”
陆钱有些嫌肉麻,甩了甩鸡皮疙瘩,解释道:“你别自作多情了,我会来府城完全是看着云姐儿和中晟的面上,和你老刘家一分一厘毫无关系。”
刘从呜咽。
瘦竹推开了刘从,要他别误事,对陆钱说道:“都说蒲总管是在赶来府城的路上,但我们谁也不知他真正的方位。再者,不排除蒲总管的人就在府城盯着呢。”
陆钱后背一寒,有些不敢相信:“死的是他最宠的小妾,公馆里还有小公子没错吧,我不觉得他就在府城——”
他设身处地,想了一想,要是妻子陶氏出事,孩子又无人照看,都能逼疯他,要怎么才能安心在暗处盯着?
因而他以为瘦竹的说法是不现实。
瘦竹耸了耸肩膀,双手摊开,“我也只是说出猜测罢了。刘老爷的友人都说没见到本人,那就是二十二日下午就失踪了。”
到如今竟消失了六天七夜。
刘寄云洗了脸重新挽发,出来听到自家亲爹已经是七夜没了踪影,心下一痛,又要流泪。
陆中晟便过来,低声安慰她:“蒲总管的小妾是在二十三日死亡,岳父是在二十二日下午失踪,二者不一定有关联,抓走岳父的人要的或许就是香料。”
他说的时候并不隐瞒在座诸位,瘦竹和程亘反倒抬头看了一眼,要他继续说下去。
陆中晟再说:“歹徒想用岳父换取龙涎香,至少这段时日要保证岳父活着才是。”
程亘眼眸一动,脱口而出:“刘家族人出了内奸。”
陆阿灼瞪大眼睛,又气又怒:“上回也是刘家族人将捡到宝物的消息宣扬了出去,引来了盗寇的觊觎。
这回也是族人将香料的消息宣扬了出去,害刘老爷惹火上身,真真是被族人坑了一把。”
刘寄云也气:“我爹也口无遮拦。”
瘦竹就问程亘:“怎么觉得是刘家族人泄露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