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见小俩口说话,便不好打扰,辞别后匆匆离开。
程亘说特地回来吃饭。
陆阿灼失笑:“我看你还有心情关心吃的,可见是有主意对付那些人了,等会吃饭你也同我说一说。”
因担心吃到一半下雨,饭桌就摆在厅堂处,吃的四菜一汤家常菜,分别是香椿厚蛋烧、清蒸鱼、油焖笋、藕夹、春笋排骨汤。
程亘十分喜欢吃娘子炸的藕夹,也喜欢吃她做的锅巴,似乎他就喜欢吃这类脆脆香香的食物,而一经娘子的手艺,舌尖的美味要翻倍。
同他坐下,陆阿灼笑道:“我做了椒盐藕片,下午你过去福园,可以顺便带去给他们当零嘴。”
“我下午就在家里陪你,那儿还不到需要我的时刻。”
陆阿灼感到好笑,问:“那你觉得什么时候才是需要你出马的时刻,韩都堂下到府城后?”
“他应是没空下江南了。”程亘边吃边含糊说道。
“怎么?你们有办法隐瞒住邢师爷消失的公案?”
她一面问一面给夫君盛了汤碗,示意他慢点吃。
因过道处摆着两张桌子,分别是万伯带着小子吃饭,万伯母带着丫头们吃饭,程亘担心声音传到外面去,也就没细说。
他说:“外人都传惠姨娘是蒲总管的爱妾,我在福园待了一上午,怎的都没听人请彩匠搭大棚,请画师传神?”
陆阿灼一个恍然大悟!
“对哦,惠姨娘身边的下人怎么权大,很多事儿也得等蒲总管来主持,她们最多能做的就是替惠姨娘收殓。而搭大棚、请画师、裁帷幕、做孝衣等是要等男主人问过阴阳先生再来发落。”
蒲总管既然到了,府城的街道也该能见他们人马采买、拉人、报丧的身影,然而出乎意料,安静得陆阿灼都忘了。
今儿她还跟好多媳妇聊起府城怎么就安静了下来。
她忍不住怀疑:“惠姨娘真是传言中的爱妾?别是谣传吧。”
程亘摇头失笑:“可见耳听为虚,没亲眼见过还真不能贸然下决定,你二堂兄的亲家可真让人发笑。”
陆阿灼冷哼,“这事你准备笑话刘老爷一年是吧。”
随后叹气,眼中神色甚是复杂,说道:“你可能不清楚,我三叔偷偷私下跟我们说开了,刘老爷是为了给中晟哥寻找以后的助力,才来会蒲总管。
唉,真真令人无语又好笑,这亲家就留给中晟哥去头疼,我是不管了。”
说是这样说,她是保媒的人,怎么可能不去管。
程亘低头忍俊不禁,赶紧吃饭,免去了这样好笑的谈话。
他不时要去看自家娘子一眼,眼神对上,小娘子再问:“那蒲总管既然不为惠姨娘而来,便是为了刘家的紫菜养殖场了,就是不知对方是否得知刘家新运回一批龙涎香。”
“并不知,他若是得知邢师爷在府城,必定头个派虞侯出去寻人,可他不是,反而是派了虞侯前往嘉水县。”
吃完了家常菜,程亘教导古祺功课,布置了作业后,就回来卧房陪娘子小憩。
未时中醒来,两人在床上耳鬓厮磨,程亘不欲娘子扯入古祺皇家身份的漩涡中去,因而略过了几点,只跟她说出对付韩都堂的打算。
陆阿灼有些纳闷:“原来你一开始不是真心想对付么?”
程亘笑而不语。
忽闻楼下有粗犷嗓音传来,程亘下床披上外衣,推开窗往下望去,正是刘福的手下肥刀过来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