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亘就说不知云霞子几时回府城,请他相面倒是有准头。
陆阿灼几次想探问云霞子是否有跟他提起古祺的身份,奈何都让程亘给转移了话题,也不知对方是在忌讳什么。
正当胡思乱想之际,程亘脱了道袍,穿了里衣躺在娘子身边,也只是搂着她,要她早些休息。
陆阿灼眨了眨眼,突然有些郁闷:“现在是夏天啊!郎君你不热么?”
程亘摸了摸她的额头,体温是正常的,也就明白对方是在嫌弃热到她了,他反而笑了出来,故意搂得更紧,要她喘不过气来,还去面贴面,不断摩挲。
气得陆阿灼半坐起来,推他,恼怒:“你几岁了,越说越上头。”
见状,他还一派悠闲把手枕在脑后,就这么看着娘子笑,还把脚指头去挠她的脚心。
陆阿灼顿时脸红了,要他别闹了,随后躺下,同他并排摇着蒲扇,问道:“明日你们还要去见同窗么?孙家夫妇和杨大舍、巧姐儿要来汀西村玩耍,看湖心的画舫。”
虽说明儿才五月初二,已有公子哥请人装饰了龙舟,天天在湖里晃荡,像只开屏的孔雀。
“要到五月初五,那些大家族拿出家传的龙头,这才热闹。”程亘说家里孩子若是喜欢,也去请人做龙头龙舟来玩。
“你也会去看赛龙舟?”陆阿灼十分稀奇。
“我是不喜欢,但总得给咱们的孩子留一个龙头耍耍。”
陆阿灼睡意渐渐袭来,嘟嚷:“你就不怕孩子玩着玩着就成了纨绔子弟么?”
程亘嗤笑了一声:“我可不是操心的命,儿孙自有儿孙命。”
陆阿灼轻哼,慢慢睡了过去。
翌日。
陆阿灼醒来,旁边枕头已没了温度,她也不知程亘几时起床离开,饴糖和宝月进屋。
宝月递洗脸巾,饴糖去整床铺,陆阿灼洁牙洗脸后坐到梳妆镜前,问姑爷去哪里了。
饴糖道:“五更时分就去外书房了。四月下旬宝净居和青桂庵均是送了文疏过来,昨儿老太太就去两地焚了文疏,今日就要厨房准备几笼馒头送过去答谢和尚和姑子呢。”
“宝净居和青桂庵也不是每户都送文疏,只送檀越,是二叔今年捐了不少香油钱罢?”
“是老太太为家里人捐了米粮,请和尚和姑子布施呢,宝净居和青桂庵为了感谢老太太的善心,就送了文疏过来。”
五月又称毒月,因而提倡这个月要修心养性做善事,这是本地的风俗,陆阿灼也就没说什么。
朝食吃的是鲜虾馄饨和葱油饼,程老太见老头、儿子、孙子嘀嘀咕咕,就问商量什么呢,一顿饭吃得不安生。
程道佑笑回:“儿子过了中秋就要起身前往岭南,就想着在动身前买下庄园,好让大秀来安排园子里的经营。但手头上钱是不够,就问老爹的意思,我是否能去跟章小东家支一笔钱出来贴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