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花开繁盛,陆阿灼多做了面霜和手膏要送给巧姐儿,惹得巧姐儿喜笑颜开,回送了香囊。
巧姐儿问怎的不见陆二姐姐她们几人呢?
一听问话,杨大舍正襟危坐,十分关注。
周氏道:“今儿是苏老师起身回苏家桥,四个学生均去送端阳节的礼,还未回来呢,估计是在馆里说话给忘了时日,我这就叫四喜去提醒。”
那巧姐儿早就想看看姐姐们读书的地方,听说还有一个未见面的程顺娘,就问能不能去学馆看一眼。
杨大舍起身,就说自己带妹妹过去汀东村,很快就回来。
陆阿灼瞥杨珩之一眼,问他:“你知学馆坐落哪处?”
“自然是不知,问一问村民并不费工夫。”杨珩之呵呵笑过。
周氏这边也等着稳婆,心道不好让两个杨家孩子在场,就有意支开他们去,便要四喜带他们过去,顺道在临湖亭里赏荷叶,于是又给准备了一食盒,里面装了糕点和小酒。
陆阿灼跟着亲娘周氏在备小酒,闻着酒气,不知怎的,就作呕了一下,仿佛一夕之间,酒香味就发酵成了醋酸味。
“阿娘,家里的酒是放了多久,坏了吧?”
说完就去倒掉,惊得周氏赶紧一把子抢了过来,摇了摇瓶子,半瓶水咕咚响动。
周氏怒道:“你又怎么了,这酒是前两天在新街酒铺沽的,香的很,一瓶八十钱呢!你是有钱了,心大了,看不上城里的酒酿。”
一下就去了四十钱,周氏心痛到不行。
陆阿灼:“……”
感到十分冤枉,她再次要去闻一闻,周氏可不敢再让女儿霍霍酒水,就推她出门去,“别添乱了,厨房我来忙着就行,你去陪静姐儿聊天也好。”
然后抓了一把红枣放满了碟子,让女儿端过去磨牙。
备了食盒,就让四喜提着,送走杨家兄妹,正好汀东村的稳婆过来,周氏赶紧将人迎进厢房来。
稳婆见屋子里有陆家的大女儿,还有一个陌生的女子,她先是看了陆阿灼一眼,再去细细看徐静姐的模样,随后一口断定:“这姑娘是有了两三个月的身子,我当产婆三十年,是瞒不过我锐利的眼神。”
本来徐静姐正吃红枣,金桔还在给她剥龙眼干的壳,听到老妇人的话,主仆三人顿时吓得一动不敢动,金桔颤抖着问:“老婆婆是说我家姐儿怀了孩子?”
金桔和青桔不断扫视徐静姐的模样,真真是一点没发现有什么变化。
稳婆过来要徐静姐抬起手腕来,她给诊脉了片刻,就笑道:“就说我眼睛锐利,你们还不信,脉象如滚珠,明显得很,是有了。”
然后抬头对周氏笑道:“这可是大喜事,还不赶紧去备喜钱。”
陆老太、刘氏和陶氏也从外面进来,一听是有了,笑道:“喜钱少不了你的,还给你带回几个大肉粽,快先别想着钱了,看看静姐儿还需要做哪方面的调养,她家没有个老人,难免想得不周到。”
稳婆眼睛一亮,说是可以介绍一个老姐妹去照顾徐静姐,一个月的工钱只需要五两银子。
周氏道:“先别说雇佣婆子的事了,自有她丈夫去操心,你给我大女儿诊脉,看她是不是也有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