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阿灼这会也无法空出手来教训泼皮无赖,悦哥儿不肯松手,死死抓着她的衣领,哭得泪水鼻涕齐流,好不可怜。
她抱着孩子不敢靠近泼皮无赖,担心对方不经意的动作伤了孩子,那到时可真不是打一顿能解决的事了。
“也不能将钱箱子递给他们,这伙人见钱眼开,为了抢更多的钱,打死同伙也是见怪不怪了。”
程老头是心急则乱,经孙儿媳提醒,便就慎重对待,纷纷家人不要轻易出去,就等巡检司的人马过来。
程家这边有向家和焦家的儿郎在守着,因而报喜人是冲不进院子,双方对峙,直到了巡检司程大牛带着人手过来,堵在最前面的报喜人看到了弓兵手,吓得够呛,帽子来不及戴,撒腿就逃。
程大牛下了马,一张憨憨的脸笑道:“我又不是牛魔王,不吃人的,怎的就跑了。站住。”
后边来不及跑的人真站住了,一动不敢动,连声叫着老爷大爷饶命。
程大牛从袖子里掏出荷包袋,“里面有十两碎银,你们拿去吃酒,以后不许来此处闹事。”
能在巡检司当职的皆是本地人,报喜人再蛮横也不敢得罪,千恩万谢拿了赏钱顿时逃得屁滚尿流。
不到一盏茶工夫,程家门前空了出来,程大牛向他们贺喜,程老头至今还不知三秀是第几名,反倒向程大牛问了什么排名。
程大牛就说了:“三老爷是解元呢,您家如今可是真真改换门庭了,二老爷是第三十名,四老爷是第九名呢。”
程老头就问大秀呢?
程大牛也没听说。
他俩说话没避开家人,陆阿灼怀中的孩子哭声也渐渐小了去,只偶尔抽泣几声,众人一字不漏全听了进去。
陆阿灼注意到了大嫂张氏一脸不自在,四个兄弟去赶考,就大哥榜上无名,陆阿灼设身处地想了一遭,心里也难受。
她抱着孩子来到大嫂身边,二嫂李氏也牵着立哥儿过来,一同安慰张氏,要她别钻钻牛犄角。
两人说道:“大哥肯定也难受,大嫂要是再想不开,那大哥肩上担了双重的压力。”
张氏不敢在爷爷奶奶面前落泪,强忍着眼泪,勉强笑道:“我相信大秀有这个实力考中,就是他啊,死脑筋。”
说到后面声音渐小,没敢让老人家听进。
陆阿灼和二嫂面面相觑,就是觉得大哥大嫂两人承担振兴家族的压力太大。
妯娌三人以要给程大牛备酒席的理由去了厨房,于廊下三人慢慢走着。
陆阿灼说道:“大嫂不用说,我们也是明白你们夫妇的苦楚,爷爷给重长孙取名‘文兴’,单就‘兴’这个字,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