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奎回到家里,给亲人们说起在京的种种,“圣上喜欢三哥的字,奏章、祝文皆要他来书写,三哥如今既是史官修撰,又是中书舍人,两处忙碌,翰林院没法放他回乡。”
陆阿灼听了,倒也松了一口气,和书中原来的剧情不一样,程亘这次留京是因抽不开身,而不是和百官斗来斗去,不管如何,事情是朝着好的方向进行。
程二秀问四弟:“你们四月份的考选,如何了?”
程奎本来喜气洋洋的面色顿时耷拉了下去。
“我们四个都没过考选,吏部实在欺负人,得知了排名后,我们四个便不打算在京城等待放职了,就一起去吏部告假。
璜哥留京陪三哥,我们三人先回乡等待,若是吏部有了空缺,三哥会给我们递消息,因而不急着回京。”
悦哥儿拉着亲娘的手,奶声奶气道:“那我们去京城,走。”
程奎一把将他抱起,在空中旋转了一圈,笑:“你不留下看叔叔娶新娘子么?”
“不了,我要找爹。”
程奎被他义正言辞的奶凶模样给逗得笑弯了腰,放孩子下地去走路,跟爷爷奶奶说:“三哥如今是从六品的官身,有官座船护送,悦哥儿去京城没问题。”
官座船稳当,空间大,一应起居皆有,就是刚出生的婴儿在上面住四五个月也很稳妥。
“唯一不好的地方便是船过大,行驶缓慢,要一个半月才到的京城。”
程老太太念了几声佛号,“只要船稳当,慢一些也无碍,就让悦哥儿去找爹吧,孩子日夜嚷着要爹抱,我一个老婆子见了实在心疼。”
程老太爷对儿子严格,对孙子温柔,对重孙溺爱,眼见悦哥儿因想爹而不大精神,心里也是急得团团转,恨不得亲身带重孙上京寻爹,有了官座船,他便还真在考虑陪去京城一趟。
“三秀还是住在嘉水公馆么?”程老太爷问。
“不了,搬到翰林院里的官房去住,一个月一两五钱的租金,小两进的宅子,够三哥和璜哥二人来住。”
陆阿灼看着自己的人手,想着自己到时去了京城,还是得在公馆住一段时日。
程奎又跟亲人们说了古祺的公案,“如今不能叫他古祺了,要称呼鲁王殿下了。”
“哎呦,竟然是一位殿下,阿祺的身世也过于离奇了。”程老太太捂着心脏,感受到真相的冲击。
程奎见状,赶紧过来给奶奶扇风出气,要她别激动。
“奶奶别担心鲁王殿下,咱哥拨了周小溪和陆小桃跟着去兖州照顾殿下的饮食起居,再有刘福老叔手下的几个好手当贴身护卫,云霞子道长多少懂些药草,在鲁王府就没人能再伤得了他了。”
程老太太对三孙儿十分信任,见他安排极妥帖,甚是放心。
临近七月半鬼节,程家的意思是要等八月再来启程前往京城。
“八月初三是中晟的婚期,八月初五是奎儿的婚期,阿灼就等两兄弟的婚期过后再出发,可好?”老太太问孙儿媳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