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阿灼哭笑不得,吩咐万伯母给裘御医打包了一食盒,内置糕点和果脯,笑道:“裘御医难不成也没听说菠萝蜜果么?”
“宫中的甜食房小气的很,他们的虎眼丝窝糖、佛波罗蜜从不外传,万岁爷也只赏过几位官员,老身没这个福分得赏赐,也就过过耳瘾罢了。”
今儿在胡同听饴糖对状元娘子的汇报,裘御医一颗心就全扑在了菠萝蜜果子上,也不知和甜食房的佛菠萝蜜是否是同一款吃食。
陆阿灼道:“甜食房的菠萝蜜是新鲜的,我这个是用果子烤干便于储存,裘御医若是喜欢吃新鲜的果子,等下回运到京城再送您一颗。”
裘御医不知菠萝蜜长什么样,嘀咕道:“就一颗,也太小气了吧。”
陆阿灼装作没听到,万伯母可听不下去,解释道:“这一颗菠萝蜜,比两颗西瓜还大,您老得一颗还不一定能吃完呢!”
“哎?那是老身当了一回井中之蛙了。”裘御医赶紧给状元娘子作揖道歉。
看看日头,预计着程状元就要家来,裘御医提着食盒赶紧溜了。
一个下午为了处理悦哥儿惹出的纷争,陆阿灼就忙到了傍晚,家里的几个丫头全派出去给邻里坊间送糕点,毕竟人都站到众人面前了,总要拉一拉坊间的邻里关系。
黄昏时分,程亘准时回家,一年未见亲亲娘子,终于不必日思夜想,他来不及换下公服,就直奔阿灼的怀抱而去,半路杀出了一个屁颠屁颠的悦哥儿。
程亘看着身长到了自己大腿的孩子,万分吃惊:“怎的长这么快?”
他进京之前,这孩子还在襁褓里呼呼大睡呢。
陆阿灼白了夫君一眼,“当然快了,你都一年未见过他了。若不是你寄回了几艘雕刻的宝船,提醒孩子有个亲爹在,这会儿他都不一定认出你来。”
悦哥儿抱着程亘的大腿不放,笑得欢快,“爹爹,爹爹——”
程亘一把抱起孩子,扶着他坐在自己腿上,抬头问阿灼:“娘子想我了么?”
悦哥儿大喊:“想,很想。”
程亘接过骆信递来的湿毛巾擦了擦手,查看孩子的牙齿状况,笑道:“咱们的孩子讲话利索。”
陆阿灼跟着笑:“他这会儿吃饱了,当然有力气讲话,你放下让孩子自己玩去,咱们先摆饭,我看你都瘦了不少,幸好爷爷奶奶没跟着过来,老人家见不得你饿着。”
万伯母过来接走孩子,程亘回了卧室换了便服出来,同娘子吃了一顿团圆饭。
“瘦竹、刘福老叔他们哪里吃饭?”
万伯母笑道:“他们两人说不打扰二位,就在前方的院子摆桌吃了。”
程亘吃一口就要看阿灼一眼,对方则是在说下午发生的事。
从一块菠萝蜜干说起,提到了二叔去岭南种木薯,“这会儿他应是到了清河县,王铁拐和二叔一起,对了,王富来投靠咱家你应是知道了,他十分擅长经营铺子。”
程亘就说已替她寻好了铺子,是在正阳街的果子市。
寻铺子是陆阿灼在信中叮嘱过的,程亘一直记着呢。
陆阿灼又说起自己酿出了新款的麦芽酒,口味十分奇特,如果能寻到转让的酒坊就好了。
程亘:“明天就让刘老叔去寻找。”
谈到刘福,陆阿灼叹道:“他今天还问什么时候给他举办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