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湾半开玩笑的说道:“我只是没想到殿下比我想象中的要聪明一些。”
拓拔玉泽不以为然的说道:“生在王室,想要活下去,怎会有不聪明的人,只是看有没有必要罢了。”
说罢,他看了一眼明月湾,眼中有着几分探究:“不过,比起这个,我倒是更好奇,你什么时候能让我见见你的真面目。”
至今为止这个女人都是以皎月郡主的身份出现在人前,让人仿佛以为她就是皎月郡主。
明月湾挑眉道:“至少在计划完成之前,不可能。”
是意料之中的拒绝,拓拔玉泽并不奇怪。这也不过是他随口一说罢了,毕竟两人之间本来就只是合作的关系。
然而不知不觉间,拓拔玉泽发觉自己竟然隐隐约约对这个女人生出了几分信赖。自从景月离去之后,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出现过了。
就如同方才,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到,回到王府之后,第一反应是来找明月湾。这在以前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然而却如此自然而然的过来了,仿佛本该如此一般。
拓拔玉泽深吸口气,看着明月湾说道:“若是未来有个万一,本王绝不会和你为敌,以后你便是恢复了身份,本王也会让你在沧州来去自如。”
听见他这般信誓旦旦的话,明月湾感到有些啼笑皆非。曾几何时这个随性自在的小王爷也能说出这般霸道的话了,但仔细想想这样的底气正是源于自己,明月湾便又没话说了。
明月湾失笑道:“我不需要在沧州来去自如,殿下的好意我心领了。”
这还是她委婉的表达,仅仅只是在沧州来去自如,明月湾本就可以做到。
拓拔玉泽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一挥袖便将摆在一旁的黑玉棋盘摔在了地上,瞬间四分五裂。
拓拔玉泽冷哼一声:“不识好人心。”
说罢,拓拔玉泽将脚边的一块碎玉踢开,转身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外头伺候着的婢女们早已经是心如止水习以为常。
屋子里,颜非儒默默蹲下去收拾地上的黑玉棋盘,黑玉虽然碎裂的满地都是,但触手温润,一摸便知这棋盘价值不菲,就这么被拓拔玉泽随手砸了。
颜非儒嘴角微抽,腹诽道:“每次都用这招,沧州这么有钱的么。”
不说不知道,颜非儒突然发现,明月湾居住的院子里,摆设不少都是好东西。即便每次都会被拓拔玉泽摔掉一些,很快又会有人送新的东西过来。
简直是糟蹋啊!
颜非儒痛心疾首。
明月湾淡淡道:“这有什么关系,他自己家的东西,爱怎么糟蹋怎么糟蹋。”
她瞥了一眼颜非儒,说道:“让外头的人来收拾吧。”
颜非儒闻言,将手里的碎玉丢回地上,会意的起身出门叫人去了。
不让那些人进来看看情况,他们怎么好和南宫铃他们汇报呢。
远在东萧的萧景策刚刚才下令处置了一批人,桌上原本冒着热气的茶水已经凉透,他揉了揉额头,眼底一片青黑。
那些人见他不热衷于政事,还真当他一点作为都没有,居然胆大包天到敢往暗卫里面塞人。连湾儿都敢图谋的人,绝对不可能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