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江二公子对刀之一道见解独特,文星也很好奇,江二公子是否能从中悟出什么来。”
听到段文星这话,江月生也有些动心,只是手头还有弯月的事情没有处理,只得推辞道:“现在我还有些要紧事,不知此事能否拖后?”
段文星的声音里都带着雀跃与期许道:“这是自然,不如便约在今夜吧,我在驿馆等你。”
江月生点头应好,两人便就此告别了。
而在琅华阁的明月湾,将这几日所经历的点点滴滴一滴不漏的回忆了个遍,她始终想不出来,到底是谁,布下这样的局来陷害她。
身为局中人要看透整件事情并不困难,可若要为自己开脱,则是难上加难。因为不论如何解释,都只会给人一种她故意如此安排的假象。她自然没有杀害江大小姐的动机,可谁相信?除了江月生,没有一个人了解她,也没有一个人愿意了解他,那些人个个先入为主,根本很难改变他们的观念。甚至于明月湾一旦出去解释,无论是从那个方面,都有很大的可能会引起公愤。
目前唯一可行且有效的解法,便是找出凶手。
可这凶手作案手法太过干净,一点遗漏都没有。简直就像人间蒸发一样,平日里甚至找不到一个可疑人士。
究竟是那个人真是鬼,还是隐藏的太深?
明月湾不敢细想下去。
实际上明月湾心底清楚,她本不属于这里,此事也与她没有丝毫关系。
尽管曲川郡中没有人这么认为,但明月湾自己心里却是清楚的。他完全可以一走了之,毕竟她终究只是个过客,离开后,这件事情会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褪色,也不会有人再继续想着抓捕她。
按照江月生和秋儿的话来说,她是遗忘了一些东西。明月湾也意识到自己却是忘记了很多重要的东西,但潜意识里却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这些。
体内不知名的力量在一日一日的恢复着,令明月湾逐渐认识到自己的身体愈发强韧,甚至是一些下意识便能够做出来的凌厉而轻巧的动作,令她毫不怀疑逃离这个琅华阁的想法完全是可以一试的。
但明月湾想到那个以自身的荣誉为自己作保的人,便觉得自己一定不能离开这么快,否则恐怕会抱憾终身。她或许能轻易地离开曲川郡,但江月生便要遭受千夫所指,为她的任性付出代价,若是有心人陷害,恐怕他这辈子便毁了。
她绝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别的不说,江月生好歹是她的救命恩人。
明月湾攥紧了拳头,目光紧紧盯着屋顶,这样憋屈的立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实在是令人烦闷非常。
是夜,江月生走进驿馆,在管事的带领下找到了段文星暂时居住的院落,院中早已摆好茶具,段文星则是仍旧穿着他那身天轮教的道袍。
在江月生的记忆中,每一任的天轮教的教主相关之人都是如此,不管是否在正式场合,总会穿着这样的道袍见人。
段文星正低着头将一幅画在石桌上摊开,听见声响抬起头来见是江月生,微微一笑,在月光下显得十分白净。
活脱脱一个干净纯粹的少年。
“你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