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死去的人无力回天,可活着的人却并未因此而少遭罪。
事已至此,以江月生的聪明怎么会看不出来,段文星所针对的,分明是他江月生,弯月姑娘不过是被殃及池鱼的无辜者。
既然如此……
江月生提气一跃而起,跟随着那些光点而去。
他相信弯月姑娘绝对不会因此而死,此事是他连累弯月姑娘,虽说他自己也不能理解究竟段文星为什么要针对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可事实便是如此,即便不知道原因也无法逃避。
那么他便去面对他。
“唔……江二公子,你终于来了。”
自从爆炸声响起,段文星就对着那个方向翘首以盼。爆炸掀起的余波带起了一阵飓风,吹的段文星的黑袍猎猎作响。
直到幽蓝光点出现在视野中,段文星才捕捉到光点后的那个朝思暮想的身影,虽然与想象中有些不同,衣衫不整的,有些狼狈。
但转念一想这是自己造成的,段文星的心情又好了很多,开始期盼江月生到了面前的时候会如何质问自己。
江月生确实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段文星,但比起疑问更为剧烈的,是段文星对弯月姑娘的伤害。
这与弯月和江月生的关系无关,即便段文星伤害了其他人,原因是受他江月生所累,江月生也会如此愤怒。
“放了他。”
江月生双手各执一把长刀,一手指着段文星,话语中满是冷意。
江月生的话实在是出乎段文星的意料之外,没有质问,没有疑惑,只是冷冷的命令式话语。
段文星一时之间似乎有些难以接受,江月生眼里的冷漠比他周身汇聚而成的刀意还要刺人,让段文星有些无所适从。
这与他想象中的结果不一样……明明整个事件的过程都如他所愿的进行了,可在这本该令人愉悦的尾声中,江月生对自己仅有那三个冰冷的字眼,而且甚至与他都没有什么关系。
费尽心思布下的局,得来的并非江月生的关注,而是冰冷的刀锋所指。
虽说段文星十分清楚,这把刀锋,迟早会指着自己的面门,可未免来得太过迅捷了些,这中间还差了些什么,是他哪里算错了么?
段文星有些伤心的嘟了嘟嘴,眼神透过长刀,盯着江月生的双眼,委屈巴巴道: “江二公子难道就不问问文星为何要这样做吗?”
江月生一言不发,一缕刀意如同脱缰的野马顺着刀刃冲去,谁也没想到江月生会在此时发动攻击,包括段文星。
因此,段文星根本就没来得及躲避。只见这一缕刀意从段文星侧脸划过,留下一道血红的划痕,汩汩的在往外冒着血。
这并非江月生有意为之,而是情绪过于激荡一时之间疏忽了对刀意的控制,加之方才爆炸的时候内力便有些失控。
但也是因为,潜意识里江月生已经对段文星生出了强烈的杀意。而江月生的理智,却在死死的压抑着这种杀意。
饶是如此,也突如其来的发动了攻击。这一下,若非江月生此时受伤太重,恐怕这一刀便直接割破了段文星的喉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