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危险就好,你们继续,我不进去了。”欧阳琛淡然摆了摆手,音色平和:“如果她实在太疼,你们就给她打一针止痛剂。”
护士微微怔了怔,欲言又止。
欧阳琛凛然沉下了脸,语气冷厉强势,透着听得出来的不耐:“男人不适合进产房,你们保障好她和孩子的安全就行,如果大人和孩子的安危有冲突,记住一定要保住大人,昏过去就昏过去吧。”
护士不敢再多说什么,恭敬答应一声转身又进了产房。
产房大门重新严严实实地关闭上,在大门完全闭合紧之前,欧阳琛似乎又听到陆小念发出了一声凄楚可怜的呻吟:“阿琛,你在哪儿?我好疼,好疼啊……”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顺手点燃,心中越发烦躁得厉害,夹杂着无以言说的郁闷和恼怒。
靠!真是够晦气的。
女人生孩子,果然不是一般的麻烦!
说起来,凌墨言那道貌岸然假正经假清高的家伙,他就不是人!
……
看见护士进来,脸上又是汗水又是泪水的陆小念明显有了几分新的期待。
虽然气息微弱,身上的每个细胞都在经历着分娩疼痛的摧残,她还是努力打起精神问:“阿琛呢?他在外面吧,是不是快来了……”
护士小姐稍稍犹豫了一下,好言说道:“欧阳先生临时有事不能进来,您坚强点,孩子就快出来了。”
陆小念顿时又像枯萎的花枝一样,蔫哒哒垮了下去。
她脸容惨白眼神怔忪地望着头顶白茫茫的天花板,伤心绝望地哭了:“可我真疼真疼啊,他为什么就不来陪我呢……”
无以忍受的宫缩阵痛又一次猛烈袭来,她白皙纤细的手指死死地抓着产床边沿,脑子里嗡嗡作响乱成一片。
漫无边际的疼痛和混乱之中,陆小念的眼前似乎出现了一个俊逸夺目的人影,带着满身温暖明朗的光芒一步一步走向她,温柔而庄重地对她说:“小念,别哭,别怕,我在这里,我在你身边,我永远都会陪着你。”
体力虚脱思维涣散的陆小念看不清楚这个人是谁,好像是欧阳琛,可是又好像不是他。
“救我,你救救我,好疼,我好疼呀,我是不是快死了……”她奄奄一息脆弱无助的呢喃着,生理和心理上的巨大折磨终于突破了她此刻所能承受的极限,以至于意识彻底抽离陷入了昏迷。
与此同时,远在中国陵海的凌墨言心脏忽然重重一痛,仿佛在无形中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精准刺中无情地割裂开来,让他一下子从办公室的座位上惊跳起身。
在陆小念失踪的这整整大半年时间里,凌墨言从未放弃过全力以赴寻找她。
然而,陆小念依然下落不明生死未卜,至始至终都没有丝毫消息。
凌墨言心上压着一块几乎能让他窒息崩溃的千钧大石块,晚上压根就不能正常睡觉,吃饭和休息经常都是在办公室里简单对付过去。
今天也是这样,他心力交瘁地忙累了,正疲惫不堪地靠在座位上短暂小憩。
结果,却突如其来听到了小念揪心断肠的哭喊声。
这是一种神奇的,超越了自然界无限奥秘的灵异第六感,暂时无法用科学的理论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