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天陆见到相关人士已经悉数到场,轻咳一声说道:“全都不要闹了,原告被告各站一边,我来调查此事!”
那邹夫人一听,立马收住了哭声,自己站起来回到原来的座位上。徐福眉头一皱,也跟随那些酒楼老板坐到一起。
唯独程峰被晾在了中间,他试探的问道:“邢大人,我该坐哪边?”
“你是证人,不在他们任何一边,坐在那里就行了。”邢天陆缓缓说道。
程峰点点头,暗笑今天这场戏可能会很有意思了。
邢天陆摆出的这套阵仗,和衙门升堂有七分相似,三分不同。不过程序上依然要让双方陈清事实,首先是原告一方陈述,除了邹夫人之外的那些百姓立刻又情绪激昂起来,用手点指对面的众老板劈头盖脸就骂,听得邢天陆直呼头大。
“肃静!让你们陈清事实,不是让你们骂街。邹夫人,你来说说吧!”
那邹夫人果然也是见过世面的,缓缓起身向邢天陆施礼,然后字句清晰的将前因后果讲述一遍,不带丝毫拖泥带水,说完后回到座位,眼神冷冷的看向徐福。
程峰暗道此女不一般啊,死了丈夫还能如此冷静,想必一直以来邹家都是这女人做主的吧。那么邹老板的死,她到底能有几分伤心,可就不好说了!
作为被告方的代表,徐福自然是要说话的,他也向邢天陆抱了抱拳,然后陈词激烈的痛斥起程峰来。
“徐老板,我是证人,你怎么还指责起我来了?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程峰疑惑的问。
“我们的手艺都是从你那里学来的,如果要说吃死了人,也是你配方有问题,怎么跟你没关系?”徐福一带头,那些酒楼老板纷纷站起来附和。
程峰轻摇着扇子没有搭理他们,而是向邢天陆问道:“邢大人,我斗胆问一句,您可有徒弟吗?”
“当然有了。我乃狂刀门主,门下弟子也有十几位,你问这个做什么?”邢天陆不明白他的意思。
“是这样的,狂刀门中的弟子,自然是跟你学艺的。那么如果邢大人你御敌之时使出了狂刀门的功夫,恰巧被我看到,而我又特别聪明偷学了一两招,那么,我算是您的徒弟吗?”
“这个,自然是不算的,没有拜师的礼数,这算是偷艺,可耻之极。”
“好,咱们再假设一下,我利用从您那里学来的一招半式,去街上胡乱杀了两个无辜的人,那么我算是给你狂刀门丢脸吗?您邢大人是否要负上一个教徒不善的罪名?”
“胡扯,这怎么能算到我的头上?哎,程峰,你说这些题外话是何意啊?”
“徐福,伙同其他几位掌柜,派人到我店中以食客的身份偷学技巧,回去后粗制滥造,致人死命,请问,此罪该我领受吗?”
程峰一言,点醒了徐福,再看邢天陆的脸上,早就挂起了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这两个人一唱一和的是在做戏?他们之前就认识,还是因为这件事而串通起来?
徐福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