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衾小姐来了!”
木槿一路小跑到了后院花园,楚漓正练习轻功,但每次刚要飞,腿便疼得受不住,黑衣人每每都从树枝上一跃而下接住他,避免他摔着。
听木槿的通传声,楚漓刚站稳便微微趔趄了下,扶着黑衣人手臂的手微微颤了下。
黑衣人收回手,看了眼楚漓,眼底有微微的打量。
“那我先回避。”他冲楚漓说着。
楚漓“嗯”了声,待腿能站稳了,才走向木槿,淡淡地吩咐着,“请她去华厅,准备茶点。”
木槿一一应下,他觑了眼楚漓的脸色,不禁抿嘴偷乐,“主子明明就很喜欢衾小姐嘛,上次不欢而散后,属下就没怎么见主子笑了,刚刚……主子听说衾小姐来了,第一反应眼睛都亮了。”
主子最近太沉闷了,木槿听说衾嫆来,可高兴了,只要衾小姐在,主子怎么都会开心点。
楚漓闻言,没有说话,只脚步平缓,尽量看起来自然地往前走。
如今在府上自己绝对地盘上,他都会练习更稳健地走路,像今天这样尝试轻功也不是第一次了。
尽管每次都以失败告终。
“主子,华厅在这边。”楚漓脚步加快了些,却是朝着和木槿相反的方向,木槿发现了,忙扭过头提醒他。
楚漓咳嗽了声,微微抖了抖袖子,“我去换身衣裳。”
刚习武还差点滚地上,身上又是汗又是灰的。
见他这般尴尬,木槿不禁了然地憋笑,看主子这窘迫模样,只怕是不止换身衣裳这么简单。
实际上,楚漓沐浴更衣,还重新束发,身上佩了个香囊,才紧赶慢赶地朝华厅走去。
衾嫆已经用了一盏茶了,她耐心不错地坐着,丫鬟端上新茶,她便看着冒着热气的茶微微发呆。
但微微握着掩在袖子里的那只手,却泄露了她内心的急切和紧张。
“小姐,这端王殿下是不是不想见你啊……怎么让你等这么久?”春花不由小声嘟囔了句。
木槿立在门口张望楚漓要经过的那条路的方向,耳聪目明,听见春花的抱怨声,立马回头,笑眯眯地替楚漓解释起来——
“衾小姐千万别误会,殿下他只是方才摔了下,衣裳弄脏了,怕唐突了小姐,才回屋换衣裳去了。绝对没有怠慢的意思!”
他着急解释的样子,让春花和秋月都忍不住低头轻笑了声。
衾嫆微微扯了扯唇角,大方温和地说着,“不妨事,我能等。”
从前木槿对她可是厌恶得很的,现如今却对她笑吟吟的不说,还替他主子圆场。
反观那人前后态度的转变,衾嫆不禁内心唏嘘,倒还真是世事无常,人心莫测。
楚漓到了门口就听见衾嫆没什么脾气的这句,有些懊恼自己耽误了时辰,但面上不显,他是被书语推着轮椅进来的,车轮子轱辘轱辘的声音引起厅内众人的注意。
衾嫆看过来,扫了眼对方优雅得体的服饰,然后起身,落落大方地福了福身,“见过殿下。”
得体却又让人觉得疏离。
楚漓眸子微微暗淡了些,书语推着他到了大厅正中,“可是有什么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