衾嫆一心牵挂着楚漓,所以只简单地梳洗了下,待看着整洁了,便又赶紧去楚漓房间外。
楚唯已经不在那了,不知去哪了。衾嫆反倒松口气,她这会儿实在是没心思和这个心思缜密的男人虚与委蛇。
在宫人的带领下,她在皇上的房外,说明了来意后,皇上这阵子对衾潇很是宠信,连带着对她这个女儿也态度还不错。
便让大监转告她,可以过去探望,但不要打扰治疗。
衾嫆千恩万谢谢恩后,便在宫人的领路下,来到房间外。
她隔着一扇门,都能闻道那浓郁的血腥味。
不禁心揪在一起。
脸上神色愈发凝重了。
“小姐,您一会就在旁边看着就好,千万别出声,那位高人医治时,不喜外人出声打搅。”
衾嫆被宫人提醒着,进去时都不敢发出动静。
她进来后,高人压着声音似是询问了一下,然后过了会,才道,“既是端王殿下的未婚妻,那便让她过来打下手吧。”
负责帮忙的太医不禁为难,“可……”
这衾小姐是个千金小姐哪里懂得医治?
再说,千金小姐怎么肯做这又累又脏的活?
只是不待这人说完,衾嫆立马接道,“可以。”
然后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太医见着她立马行礼。
她却只盯着床上胸口一片血水渗出白纱布,昏迷不醒,嘴唇泛紫的男人,眼眸一湿润,便红了眼角。
将其余人都赶出去,衾嫆几步走到床边,而那高人戴着半张面具,一双锐利有神的眼睛毫不避讳地朝衾嫆看来。
里头冷淡无波澜,只在看到衾嫆不似作伪的担心后,微微点头说了声,“衾小姐,老夫希望你好好帮忙,别添乱帮倒忙才好。”
被这中年神秘男子不客气的话点醒,衾嫆忙抬起手背,擦了下眼角,吸了吸鼻子,恢复几分清明冷静。
她看向这位高人,不由道,“这位先生放心,我不会的。不过,他到底中了什么毒?严重么?”
她诚恳关切的视线,叫中年男人嘴角扯了一下,不知是不是衾嫆的错觉,觉得男人似是笑了?
但他的声音仍是暗哑冷漠。
“死不了。就是要受点罪。”
他轻描淡写的语句,听得衾嫆窝火,但她又不敢得罪了这位先生,毕竟现在是只有他在医治楚漓。
于是接下来,衾嫆安静本分地配合这位性情冷淡古怪的高人给他打下手。
看着他在楚漓手指上戳破,放了小半碗泛黑的有毒的血后,又让衾嫆扶起楚漓上半身,在他身上扎了几枚银针。
不多时,取下银针,男人伸手掀开楚漓的眼皮,看了看。
然后就起身了,走到一旁净手,擦干手上的水珠,背着衾嫆淡淡地说,“该醒了。”
话音落没多久,楚漓便艰难地撑开了眼皮。
他第一眼便看到了抱着自己,动作轻柔,满脸都是担忧关切的衾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