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切——”
远在澧城的衾嫆忽然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不禁看了眼京城的方向。
今儿怎么回事,一早起来便好几个喷嚏。
该不会是爹爹他们念叨她了吧?
“小姐,多加件衣裳吧,当心着凉了。”
小桃却以为她是受了寒,忙担心地拿了一件披风过来。
衾嫆耸耸肩,“不了,我身子骨好得很,一点都不怕冷。”
说起来怕冷,衾嫆推开窗。
“下雪了——小桃,你看到了么?下雪了!”
只见窗外一片银装素裹,入目的皆是白皑皑雪茫茫。
树枝上一块积雪似是压得狠了,树枝抖了抖,那块雪便坠落,砸进一片松软的白色中,融为一体。
衾嫆见了,手脚都有些意动。
在京城是很少看到这么白茫茫一片的,刚下了雪,裹了一层便会被负责清扫街道的衙役清扫干净。
就是镇国公府中,也很难见这么一片接一片的雪白,因为衾老太太身子骨不好,衾潇担心积雪路滑,老太太若是摔一跤,就问题大了。
是以,衾嫆看着被积雪包裹的院子,眸子亮晶晶的。
小桃不禁好笑,捂嘴乐道。“小姐真是孩子气,雪有什么罕见的——不过,今年这场雪来得真是突然,昨儿白天还晴着呢,没想到这么一晚上就下了这么厚一层。想来是小姐和王爷们来了,天佑澧城,来年定是丰年了!”
闻言,衾嫆好笑,不禁摇头,“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
两人才醒,小桃担心衾嫆饿着,便忙手脚麻利地收拾好床铺和她自己,“小姐,我去给你打洗漱的水。”
衾嫆忙催促她,“好,快点快点,等用了早膳,我们去外边堆雪人!”
她都好久没堆雪人了,上一次,都记不清是几岁了。
想来是澧城的灾难终于过去了,阖府上下都沉浸在一片轻松喜悦中,田县令还操办了一番,说晚上设宴款待楚漓衾嫆一行人。
原本楚漓想说不必的,但戚继北却不按常理出牌地拍手叫好,说他来这么久,还没吃过澧城特色好酒好菜。
他都这么说了,楚漓自然不好拒绝。
衾嫆倒是无所谓,只是今儿这场雪,却让她整天的心情都好起来。
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吃早膳,衾嫆拗不过小桃,披了件披风戴了护脖子的兔毛围脖,兴冲冲地便往外奔。
小桃跟在后头,拿了个手炉,一个劲儿地叮嘱她,“小姐,小姐慢些,当心路滑!”
但衾嫆会武功,哪里是那么柔弱容易滑倒的娇小姐?她步子生风,倒是小桃时不时要留心脚下,好几次差点滑倒。
不过,乐极生悲。
衾嫆在转弯时,没能减缓小跑着的步子,硬生生撞到了人。
撞入一个带着淡淡梅香的怀抱中,鼻子磕着对方有些硬的胸膛,衾嫆吃痛地捂着鼻子,退出些。
就撞进一双温润带着点点星子般的细碎笑意的眸子。
楚漓手中尚且拿着几支红梅,不妨想会这么凑巧,和衾嫆撞上。得亏他手快,扶住了她趔趄一下不稳的身子。
要不然两人都能摔一跤趴下不可。
没想到自己这么莽撞的一面被楚漓撞见,衾嫆将放在鼻子上的手放下,耳朵红了红,讪讪地打了个招呼。
“早啊,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