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刚放下来,便像是一团烂泥一样往地上倒。
衾嫆只能伸手去将他扶起。
却摸到一手的粘稠,低头一看,全是血。
“陈恪,陈恪?”
衾嫆艰难地伸手将他的手搭在自己肩上,试图将人扛起来,一边唤他的名字。
“唔……王妃?”
陈恪浑身都痛到麻木,意识浑浑噩噩的,眼前都有重影,但还是看清眼前的人是谁。
他不禁一怔,“王妃……走,这里,危险!”
做梦都没想到王妃居然亲自来救他!
可这里是惠王的地盘,多危险啊!
“闭嘴,能走么?能走自己走,我扛不动。”
衾嫆打断他,雷厉风行的作风,让陈恪浑噩的意识骤然清明起来不少。
“能走,能——”
他虽然挨了打,但那人没有动他的腿,大多都是打在上身了。
再说了,他要是今天被王妃扶着回去的,明天春花和王爷就能让他断着腿爬出王府。
陈恪身上带着伤,走路快不了,衾嫆在前头带着他,一边回头一边提醒他,“当心些,不要碰到石壁,石壁上都是暗器机关。”
闻言,原先走路晃晃悠悠的陈恪,立即开始走直线了。
明明是挺紧张的气氛,不知道怎么的,衾嫆砖头瞧见陈恪那强打起精神来努力走直线的样子,给逗乐了。
心情也一瞬没有那么沉重和紧张了。
“快些,殷二哥在拖着惠王府的高手,我们得尽快出去和王爷汇合。”
衾嫆说着,打开火折子,照明。
身后,陈恪应了一声,然后小心翼翼地跟在她后头。
“上来。”
衾嫆先上到地道口,然后伸手去拉因为失血过多快没有力气的陈恪。
陈恪看了她伸出来的手,没敢伸手。
衾嫆想了下,取下腰上的剑鞘,递出去,果然,这次,陈恪倒是接了。
见他这个时候了还记着男女大防,衾嫆免不了挑眉好笑。
“上来吧。”
陈恪讪笑,“小人可不敢开罪王爷,还有,要是春花知道小人冒犯王妃,会拧掉小人耳朵的。”
顶着一张满是血污的脸,还能说笑,衾嫆不禁嘴角勾了勾,将他拉了上来。
“快走吧,回去好好和春花交——”
但话音戛然而止。
灯火通明,衾嫆站在假山出口处,看着外边身着月白长袍,身后带着四个高手,而殷老二被其中一人点了穴道,动弹不得。
“娇小姐,快走——”
殷老二是一瞬间被擒住的,等他要提醒时,衾嫆和陈恪才刚上来,而楚唯,就在莲池边,守株待兔。
衾嫆笑意僵住,面容冷峭。
而楚唯却是眯着眼,露出一个复杂的打探的笑来,目光落在衾嫆那漂亮的脸上时,定住。
“你可真是叫本王一次比一次好奇了。”
衾嫆对上他打探的目光,面不改色,只默默地握紧了手中的剑。
“是么?可我对惠王,一点都不好奇,惠王,你的事我可以当做不知道,但我的人,我要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