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朝中动荡,京中风声鹤唳,端王府却是上下一片祥和安宁。
甚至,三日后,很是喜庆。
在西园,张灯结彩。
原是陈恪和春花这日成亲。
这还是衾嫆第一次当主婚人,不由得有些激动兴奋,一大早就起来等着了。
先是从她和楚漓的院子出嫁,春花哭着拜别了衾嫆,主仆二人明明还是在一个府上,但春花就是一个劲儿哭,搞得衾嫆最后都没忍住,想着小时候一起的玩伴,如今也是各自有了婚嫁,但值得庆幸的是,她们都很幸福。
这就够了。
“行啦,大喜的日子,别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别让新郎官看笑话!”
衾嫆听见外边的动静,是陈恪来接新娘子了,他叫了木槿和书语还有殷家兄弟一道接亲,倒是热闹。毕竟除了书语,剩下几个尤其木槿和殷老二都是跳脱的性子。
闻言,春花却一边吸着鼻子一边任性地说了句,“不漂亮就不漂亮,他要是嫌弃,那奴婢就不嫁了,一辈子待在小姐身边……”
这话引得衾嫆无奈好笑,一旁的秋月扶着她起来,也不禁道,“大喜之日,怎能说这般任性的胡话?走吧,别误了吉时。”
衾嫆立即打趣一句,“就是,不过是从东苑去西园,你呀,搞得像是见不到似的。”
说着,她将手上的镯子退下来,套到了春花手上,这镯子还是先前戚继北从边疆带回来的好东西,她直接大方地给了春花。
然后亲自替她将盖头盖上了。
“傻丫头,赶紧嫁人赶紧回来当值,我可等着你给我讲京城里的热闹事呢。”
说着,亲自将人送出了门口。
“我便是你的娘家人,你最大的靠山。就算陈恪现在是王爷手底下当值,那也不敢亏待你,有什么委屈呢千万别忍着,尽管开口,你家小姐永远替你做主,知道么?”
她声音温柔又带着笑意,春花盖头下的脸再次哭花了。
“呜呜呜,小姐,春花永远都是小姐的丫头,这辈子小姐都是春花最重要的人……”
衾嫆远远看见陈恪喜气洋洋地走来,不禁摇头失笑。
“你这话就当我面说说就行啊,可别在你夫君面前提,他该要吃醋了。”
说完,秋月和小桃各自一边扶着春花出了院子。
衾嫆也带着阿羽跟在后头,抄近路去了西园主屋。
没办法,娘家人和主婚人都是她。
楚漓已经坐在上方了,今日夫妻二人为了喜庆,特意穿了鲜艳点的衣裳,都是绯色的,衾嫆穿绯色出挑不为奇,但没想到一向着衣清浅雅致的楚漓穿一身绯色,难得的,多了几分昳丽风流来。
只是眉眼温润谦和,不带风流气。
衾嫆早间便被惊艳过一回,但此时再见,还是觉得好看得挪不开眼来。
楚漓见她进来,下意识下了座,伸手拉过她,扶着人在自己身侧坐下。
新婚夫妇在众人热闹的簇拥中走来,陈恪长得浓眉大眼英俊痞秀,穿一身红衣,也还挺不错。
他笑嘻嘻地领着红绸另一端的春花向二人行礼。
“陈恪(春花)拜见王爷,王妃——”
“不必多礼。今日是你们大喜之日,本王同王妃为你们主婚,陈恪,希望你以后好好待春花,切莫亏待于她。”
楚漓温和地说着。
陈恪立即拱手,严肃正经地应了。
然后衾嫆半真半假地笑了声,“那可不,你要是对不起春花,我可第一个不饶你,就是王爷都不能替你做主的。”
楚漓忙给面子地接了句,“若真是如此,本王自然是站在王妃这边,绝不替你做主。”
这话一出,屋内其他人都跟着笑了。
衾嫆也忍俊不禁。
再看陈恪,一副有些诚惶诚恐的样子,但随后却是憨笑道,“有这话,以后啊,小的可不敢造次,什么都听娘子的!”
这毫不避讳惧内的宣言,叫木槿和殷老二立即笑出声来,还不忘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