衾嫆次日又毫不意外地起晚了。
她看着自己被滋润得红润妩媚的脸,不禁伸手捂住。
羞于见人。
楚漓却是神清气爽,比她早早起了,还去外头折了几支开得正好的桃花进来,插进屋内窗台前的花瓶中。
回身见衾嫆还捂着脸,露出的耳朵都是红的,不免压了压试图上扬的嘴角,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娘子,该去前头给老夫人、爹还有新夫人请安了。”
闻言,衾嫆才忙将手从脸上放下来。
是了,还要去请安,她总不能比才新婚的宁姨还起得晚吧?那传出去,该多不好听啊。
想着,衾嫆手上动作都快了些,忙让小桃叫来一个丫鬟,一道给她梳妆。
一边不忘瞪了眼窗前长身玉立,穿着完整的男人。
她起得晚了是谁害的?
都是他!
她现在只要一想到昨晚夜深了,还叫了一次热水,就面上臊得慌。
也不知道海棠苑伺候的下人该怎么想她了。
回娘家自己的闺房,被丫鬟们看了热闹,那她以后还怎么有脸回来?
知晓衾嫆看着胆大,实际上在床笫之间非常害羞,好在楚漓虽说夜里有几分狂热,但平日里都还是那个温润内敛的端王。
不会打趣什么。
要不然只怕是要被衾嫆喊去睡书房或者打地铺了。
“快些,别耽搁了时辰叫祖母他们等。”衾嫆看了眼给自己弄头发的丫鬟,催促着。
于是,丫鬟和小桃手上动作都加快了些,等衾嫆打扮好了,又过了小半个时辰。
衾嫆看着天色,不免路上苦笑。
“都怪你。”
小声嘟囔着责备楚漓。
昨晚都说了不要闹太晚了,这人却仿佛对她的闺房她的床有什么特殊的情结似的,比在端王府还要孟浪几分。
一来二去的,就快凌晨才放过她。
被衾嫆哀怨地瞪了眼,楚漓忙不迭赔不是,“是我的不是,娘子别生气了。”
甚至还讨好地伸手去帮她按揉腰部。
这还在外面呢,衾嫆哪里好意思?
虽说腰是有些不大舒服了。
到了前厅时,果然,除了新婚的那对夫妻,衾枫都乖乖坐在桌前了。
衾老夫人看了眼天色,心道:新婚夫妇起晚了便也罢了,这二人都成婚一个多月了,怎么还这么……
不过对着楚漓,她面上总是还有些和颜悦色的慈祥之态的。
到底是皇家的人,且孙女若是和端王感情好,对国公府也是有利无害的,便也没说什么。
只是让两人赶紧坐下。
刚一落座,衾潇就携着穿了一身红的赵宁来请安了。
“孩儿给母亲请安。”
“见过母亲,给母亲请安。”
衾潇拱手,他身边的赵宁生得文弱,但行动间皆是大家闺秀的做派,也不扭捏。
脸色看着红润,就是身形太过孱弱的样子。
衾老夫人当着孙女婿的面,总不会说些什么不合宜的话来。
便笑着点点头,然后给赵宁送上了红封。
还有一对祖母绿的镯子。
然后便是赵宁给衾嫆、衾枫姐弟二人包括楚漓送上新夫人的一点心意。
衾枫拿了个大大的红包,不免有些激动。
乖乖地喊了一声,“宁姨。”
也没有喊“母亲”。
这叫衾老夫人皱了皱眉头,但不待她说什么,衾嫆就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抢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