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二十一世纪的无好青年,陈莫对什么正穿、反穿、灵穿都了若指掌。
但是,当灵魂穿越这四个字从疯子的嘴里头吐出来的时候,陈莫还是被吓了一跳,不由就是指着自己的鼻子叫道:“我死了?”
“你没死,只是来了不该来的地方而已。”声音依旧那么阴阳怪气,眼神依旧那么明亮透澈,只是现在的疯子已经不再有半点的迷茫和无助,而是摆出了一副君临天下的王者作派,加上他身旁那两排能掐出水来的小丫鬟,极易让人产生一种帝王再现的错觉。
陈莫不知道应该如何来看待眼前的一切,如果说这个焕然一新的疯子是在装神弄鬼的话,那他的水平也太高了,竟然能够让陈莫找不出一丁点儿破绽。依据现在的情况来看,陈莫已经可以肯定刚刚的情况不是鬼打墙了,而是自己莫名其妙地走进了这个疯子的局,可问题是三个人一起走,怎么就他自己进来了?最重要的是,这小四儿为什么没有跟着一起来?小四儿虽然是外在的灵魂,但也算是陈莫的魂,怎么可能说没就没?
“不是吧……”
陈莫的心中很快就有了答案,虽然这个答案有些天方夜谭,但是陈莫还是不得不将这一切往心中所想的答案上联系。
魃,眼前这个疯子就是魃!只有这一种可能性才能说是让陈莫独自一人走进他的局。
陈莫用阴符打中了被魃食下的游魂,将阳符附注于体内,魃就是借助着这阴阳追魂符的关系将他与陈莫联系到了一起。
很难想象,这个世界上竟然除了人之外还有人能识出阴阳追魂符,更加难想象的是他不仅识别出了该符,而且还加以利用将施符人带进了自己的局里,单从这一点来说,陈莫就已经输了,输得一塌糊涂,前提是,眼前的疯子真是魃!
“似乎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疯子,不,现在应该说是魃,他那双极其干净的双眸之中流露出了玩味意味十足的眼神,似乎他已经想好了要怎么收拾陈莫一般。
恐惧在瞬间就从脚底板涌至全身,不知所措的陈莫只能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静等着对方做点或者说点什么他好见招拆招。
“你觉不觉着,人的存在其实就是一个错误?”
“没想到你现在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面对如同沉思者一般的魃,陈莫有些无语,都已经把自己“请”到这里来了,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
魃情绪有些低落地笑道:“存在时间长了,总要想一些以前没有想通的事,想来想去,唯一觉着想不通的地方就是我为什么会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陈莫不知道应该去理解魃这句话,在他看来,存在这个词用在人的身上总是有些怪异,一般人不都是会说我活在这个世上怎样吗?
“你好像一点都不害怕。”魃的眼神陡然间变得无比犀利,犀利到了令陈莫被那莫名的压迫感压得喘不动气。
陈莫强加镇定地直了直身子,一丝不苟地说道:“一个能够花时间去思考自己错在哪里的人,我并不觉着有多么可怕。”
魃不冷不热地说道:“你很会说话,可惜我不爱听。我并不是一个花时间去思考‘错’的人,而是一个花时间去犯错的人。来了不该来的地方,爱了不该爱的人,做了不该做的事,你说,我这种人存在世上有什么意义?”
陈莫心中不觉一喜,魃的口吻无疑在向陈莫表明他是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对付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想办法把他的故事套出来拉近双方之间的关系,然后再慢慢想办法去脱离困境。
陈莫一脸好奇地问道:“我想不通,这些事怎么会发生在你这种人的身上?”
“不要假装你很了解我,也不要摆出一副你感兴趣的样子,你心里想什么我很清楚。不过我不并介意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是这座地宫的第一个客人,我有必要向你介绍一下这座地宫的来历……”
康熙四十四年,满族萨满在习得汉族等其它部族的术法之后,开始对与前朝有所关联的奇人异士展开了大清洗,这次大清洗,令整个汉族在玄、冥两门上面出现了巨大的断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