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思,与其这般不死不活,倒不如索性就此离去,自生自灭的好,反正报仇无望,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不如死了干脆。
他心乱如麻,如此种种念头,纷涌齐至,再不能克制。
当下,翻身起得床来,找来纸笔,留书一封,说是自己偶感兴致勃勃,不能入睡,出去走走,少则十日,多则半月便回,望爷爷和吟吟妹妹勿念云云。
这才携了小猴,踉踉跄跄地出了门去。
是夜,月黑风高,初冬的寒风在夜间更显刺骨,云鸣凤却浑然无觉。漫无目的的走在山间小道上,心如滴血。
思及自己幼时便父母双亡,直到如今,便连仇人是谁,尚不自知。好不容易长大成人,学得家传武学,出得山庄,结识了杨琪等人,查出了些珠丝马迹,正是该乘势而为,查出凶手为父报仇之际,却又中人奸计,一身武功尽废。
他越想越觉气苦,却是连进入深山深处亦不曾发觉。
如此自哀自怜之际,已行至一绝谷之中,眼见三面环山,峭壁耸天,这才停下脚步,矗立谷中,仰天悲呼道:
“天啊!谁能告诉我,我究竟该怎么做,父仇未报,我竟变成这副模样,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呐!我又该怎么办?”
“贼老天,你待我如此不公,三番五次地折磨于我,我恨你,你睁开你的贼眼看看,为何坏人能心安理得地活着?
我就该受此折磨?我恨你!我恨你的不公,恨你的欺善怕恶,我恨呐!”指天骂地的胡乱骂了一通,颓然倒地,又呜呜地放声大哭起来。
如此哭哭骂骂直至声嘶力竭,仰面躺在地上自言自语道:“不!我绝不甘心,我还有父母双亲的血海深仇未报,还有舅舅一家四十二条性命的血仇。
琪妹还在等着我去保护,还有三哥和我那未曾谋面的岳父的仇,我不能就此颓废,我要振作起来。”
转念一想,又自言道:“可是我又能如何?我如今自身难保,又何谈报仇?又何谈去保护琪妹?我到底该怎么做?啊?”最后个啊字却是仰天怒吼而出。
另一边,崔吟吟和崔尚之摇头叹息良久,均不知该如何是好。各自睡了,直到东方露白,这才各自起床。
崔吟吟如往常一般来到云鸣凤的房前,轻声叫道:“云大哥,你起来了吗?我进来了哟。”
等了一会儿,不见云鸣凤如往常般一叫便应,就连小猴子亦没有像往常一样蹦跳而出。直觉奇怪,提声再次叫道:“云大哥,你在吗?我是吟吟啊,我要进来了哟。”
又自等了会儿,还是不见回应,心中奇怪,伸手推门,应声而开,却是虚掩着的。
崔吟吟进入屋内,但见床上被褥叠放整齐,床头处一片水迹,正自奇怪,心思云大哥究竟怎么了,一大早便不见人影,床上水迹却又是从何而来?
思索间,满心疑虑地往屋外而去,眼角余光憋见桌上封书信,顺手拿了,看罢,脸色剧变,朝屋外奔去。
“爷爷,不好了,爷爷,不好了。”边跑边大声叫道。
“你这丫头,都老大不小了,还这般没个正形,一大早便大呼小叫成何体统?当心将来嫁不了人家。”崔尚之笑呵呵地温声责备道。
“爷爷,才不是呢!云大哥不见了,也不知何时走的,桌上只留下了这个。”崔吟吟急切地娇声说道,顺手将书信递与崔尚之,一张小脸紧张地看向崔尚之,顺便将屋中情形说了。
“不好,只怕昨晚我们所说之话被他无意间听到,这才离去,但愿这孩子能挺得过打击,重新振作起来,哎……”崔尚之看完书信,又听得崔吟吟所说,微一思索长声叹道。
“这可如何是好?杨姐姐将云大哥托咐于我,如今他不辞而别,日后杨姐姐问及,我又该如何向她待?哎!这到底该怎么办?”崔吟吟听完自己爷爷的话,焦急地说道。
“吟吟莫慌,我看这孩子福大命大,中无机邪道邪功尚且不死,只怕是昨晚听得我们谈话,一时心伤,如他信上所说一般,只是暂时出去走走,也不是没有可能。
说不定等他想通之后,便自回来,我们这就在周边寻寻,看他是否走远。哎!”言罢,急切地起身和崔吟吟一道,寻遍周边,不见云鸣凤踪影,只得作罢,叹息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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