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锐喜极,自思自想,只觉己愿将遂,恨不能痛饮三日方休。
然,这一切他也只有想想,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万一失之交臂,便悔恨终身,如此愚蠢之事,他杨锐如何会去做?
是以,这一路遐想,只死命往自己住处而去,心道耽搁这么久,那前去传己话儿之人多半已回,老子且去瞧瞧他事儿办得怎么样了,可莫误了老子大事。
他心怀美好向往,步履匆匆,少时即回,那心腹之人已然等在他房前多时,见他到来,只恨不能摇尾乞怜,谄媚着道:“启禀帮主,事已办妥,除去沈长老几个老不死的阴奉阳违惯了,老大不乐意外,余下皆是自家弟兄,帮主令下,自是一呼百应……”
“好!那就好!这几个老不死的且先不去管他,哼!待我一统丐帮,有他们好受的时候,抗命不尊,阴奉阳违?好……正所谓骑驴看唱本,且走着瞧,我倒要看看究竟谁拧得过谁,嘿嘿……”
杨锐闻言,先是连声道好,不怒反笑,面色狰狞可怖,语意轻松,却是满满当当的瘆人。
话说最后,嘿嘿冷笑,俨然业已是迫不及待,脑中想象,好似已然看见那几个老家伙正匍匐在自己脚下,如死狗般,死乞白咧的乞求自己原谅。
那心腹一听,不经意地打了个冷颤,心道幸亏老子识时务,铁了心跟他,否则……
否则如何,他不敢再想下去,只听那杨锐已然又是接口言道:“哼!不识抬举,便怪不得我杨锐无情,丐帮一统,第一个便拿尔等立威,哈哈……”
张狂,霸道,那膨胀的心再也无法压制,只想着爆发出来,至于眼前这心腹怎么看,怎么想,他全然不顾。
“恭喜帮主!贺喜帮主!小的愿誓死追随帮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哈哈……好……我杨锐也不是无情无义之人,弟兄们只要与我同心,丐帮一统,我定与兄弟们荣辱与共,不离不弃,丐帮虽苦,可我杨锐这些年也是攒了不少家底嘿嘿……”
似他这般弑父杀兄之人,这不是无情无义之人自他口中说出,于外人听来,当真是格外讽刺与刺耳,可他却偏生说的极是坦然,丝毫也不觉羞耻。
“帮主仁义,小的便是肝脑涂地,也是甘之若饴……”这人先前心中发怵,然一听杨锐这利诱之词,却也是只能昧着良心,恬不知耻的迎合。
“好!仇公子已然传了教主话来,此次攻打洛阳,有日禾神教作后盾,我等胜算可说是十拿九稳。
诺!这些个碎银你先拿着,且去告知兄弟们都精神点儿,仇公子稍后便至,待他一至我等便即刻开拔,剩下的我便不多与你说了……”
杨锐说着,自怀中掏出十数两银锭,眉头都不皱一下,直抛过去。
“是……小的明白,小的这便去,这便就去……”
丐中都穷,那人几时见了这么多银两,他日常所得不外乎日常乞讨,还有杨锐高兴之时赏赐些真真正正碎银,平日花销都是精打细算。
此刻,突兀地得了这么多银锭,心中早就乐开了花,只眉开眼笑,点头哈腰退了出去。
那人一退,杨锐喜不自胜之下,心道这仇兄指不定即刻便到,我却也要先自准备准备,随身衣物自是必不可少,文银细软亦要准备一些……
如此一想,不敢再有半分耽搁,只急冲冲返回,少顷即好,肩上已多了一个包袱,倒也算的上是轻装上阵的了。
一应物事,收拾妥当,眼扫房中一切,内心却是突兀地生出一股浓烈的念念不舍之意,只不知这一去何时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