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旧疮为平,又添新伤,云鸣凤得了孟良、孟飞报讯,心下凄然,泪珠儿滚滚滑落,只听了舅舅与陈叔遭了毒手惨死,一声虎吼,脑中一乱,便是一片空白。
心中只一个念头,不会的!不会的……陈叔与自己相依为命,为了他云家一辈子操劳,父母死后,更是待自己如己出,呵护倍加,不是亲人更胜亲人。
舅舅乃是自己在这世上最后一丝血脉至亲,他二人一夜之间尽去,怎么可能?上天为何要这么对待自己?
心中难过,孟氏二人接下来说的甚么,他一个字也没能听得进去,双眼一黑,一个趔趄差点儿跌倒,孟良、孟飞二人一见,伸手扶了,他这才站稳,心中悲恸想起出事之地竟还不知,悲声问了,孟氏二人随口回答。
他一听之下,失魂落魄,高一脚低一脚的踉跄飞奔,出了庄门不远,迎面遇见众人已返,一声舅舅与陈叔唤出,声音哽咽,泪水肆虐的更凶,仿如断了线般滑落。
刺骨的心痛,深深侵袭,其时,背负王陈二人的西域二狼在众兄弟的帮助下,已然将王霸天与陈卫东尸身放下,云鸣凤恰巧跌跌撞撞赶到,“噗通”一声跪于地上,只见了十来年朝夕相处的两位亲人那惨状,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
众人知他三人情深,云鸣凤伤心自然在所难免,便是自己等人乃是外人,也是心伤的紧,何况是他云鸣凤?
他失声痛哭,泪眼婆娑,望望这个,抱抱那个,只觉心儿都碎了,心中自责已无以复加,昨夜林若嫣逆推之后,自己若不是尝了甜头,一意纵欲,玩的太疯,以致清晨贪睡,忘了时辰,说不定舅舅与陈叔便是会惨死,都怨我……
为何我每次摊上点高兴事儿,便有亲人离我而去?父母若此,还记得当初,正是一家团聚,父亲自外回来,便发生了悲剧……
这一次,云剑山庄重建不久,自己与林若嫣成就鱼水之欢,还未来的及庆贺,舅舅与陈叔便又双双离我而去……
啊……我云鸣凤上辈子到底是造了甚么孽了,上天要如此惩罚我?云鸣凤啊云鸣凤,你遮莫便是天煞孤星转世么?亲近之人都要为你克死殆尽,你才能赎去罪孽?
他哭的伤心,先前那不假思索的话语又出,念念叨叨道:“舅舅啊,陈叔啊,您二老死的好惨啊,您二老这一走,凤儿的魂都丢了,呜呜……丢了……是谁?是谁将你们弄成了这样的?哈?您二老若是泉下……呜呜……泉下有知,就告诉凤儿……是谁杀的你们,凤儿不肖,呜呜……也好给您二老报仇啊……”
抽抽噎噎,咬牙切齿,说的极是费力,便如那受了伤的野兽一般双眼尽赤,青城双杰脾气最是暴躁,先前便有猜测,云鸣凤一来,这哭的撕心裂肺的,直将他与众人弄的跟着难过不已,竟是忘了回来兴师问罪之念。
现下云鸣凤这一问,他二人自然又是第一时间跳起:“还会有谁?格老子的,老子正要去寻这狗日的出来,杀了人便装了个没事人似的,这个狗日的太过欺人太甚……”
“可不是么?昨夜舅老爷便只和他说了个玩笑话儿,这个狗日的便怀恨在心,除了他还能有谁?狗日的没来,云剑山庄屁事都没得,这个狗日的一到,接连出事,云大侠你莫着急,老子这就去抓了那狗日的前来……”
孙承宇与孙承旭几乎同时开口,云鸣凤一听,心中狂震,暗骂自己该死,引狼入室之余,脱口问道:“是他?对!我原该想到的,都是我不好,是我引狼入室,害了舅舅与陈叔,我……我这就去找他……”
这话出口,一跳而起,竟是便欲前去拼命。
这么多人在这,自然不肯,那孙承宇兄弟早就自告奋勇,闪在了他身前,说话再无客气:“我说云大侠,你莫不是叫这个龟儿子气昏了头脑,你去了你舅舅与你陈叔这孝又该谁个来守,总不能叫我兄弟替你守噻……”
孙承旭接口抢道:“对头!此个小事,我们青城双杰去便可以了,那个龟儿子若是未走,管保将他擒来交由你发落就是,哪还有你亲自去的?青面狼,你小子随不随我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