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另一丐看了样子更急,团团作揖行礼,便即接口道:“眼下情势危急,也不是细说时候,还请姑爷与各位前辈见谅原宥,敝帮与敌遭遇,看那情形日禾邪狗这趟只怕是有备而来,敌人来势汹汹,人数甚众,只怕是倾巢而出,存了一股作气灭我丐帮之意……”
“啊哟!我便说不好吧!怎么办?怎么办……”那花子还未道完,马春元已再次大呼小叫,将其话头打断,马秋元倒是比他冷静多了,直呼道:“还能怎么办?走啊!快些赶去助拳啊!怎么办怎么办的顶个屁用……”
“对……快走!”马春元这时也顾不上再与他争执,一个劲儿点头附和,话未说完,已然双双翻身上了马背,嘴上不住催促众人快走。
其实,众人哪里不知救人如救火的道理,云鸣凤等早在他二人催促之前业已动了,各自牵了坐骑,早就飞身而上,云鸣凤更是心急如焚,这二丐皆身负五袋,深得王烈风赏识,说出来的话自不会有假,云鸣凤在洛阳见过二人不下数次,哪还不信?他这一情急,早已策马奔了出去,口中呼道:“情势既是如此危急,个中情由,相烦二位兄弟路上细说……”
声音传来,人已去了好远,崔吟吟秀眉微蹙,心道:“这呆鹅,遇事总是心急,这不又是乱了分寸了么?你知道任大哥他们在哪里与敌人遭遇了么?便这么瞎跑……”心念转出,跟着叫道:“大哥回来!你知道地儿么?咱们总要请这两位大哥带路才对……”
众人皆是心急,倒也没人取笑,便是连马春元兄弟二人亦是当场愣住,连道正是,提起的马缰绳紧握,终没催马奔行,巴巴的候着。云鸣凤听了崔吟吟叫,心中恍然,即拨转马头风驰电掣又奔回来,口中说道:“吟吟妹子说的对呢!你看我……我总是这么沉不住气,咳……”
说话间,那二丐已牵了自己的坐骑过来,当下也不多说,俱即翻身上马,头前带路,呼啸奔行。云鸣凤等自全力跟上,林玉峰与周盛各自吩咐了派中师兄弟留下,等候众弟子到来随后跟上,自己则策马紧随云鸣凤等身后,风卷残云般呼啸而去。
这一路急赶,所过之处皆留有印记以供两派弟子人等循迹追上自不必说,那二丐你一言我一语也已道明了他丐帮与敌遭遇的过程。
原来,任飘雪极尽小心翼翼的一番安排,起先倒也一帆风顺,终要到得信阳境内,正巧仇少岳等已一应布置妥当,全教人众悉数出动,浩浩荡荡开出。
那日正是晚间,丐帮众人亦自奔行正急,双方毫无征兆的碰撞在一起,不消说自是一场剧斗,奈何丐帮虽是有备而来,却也是势单力孤,孤军深入,没能做好万全准备,这一战下来,自是损失惨重,死伤者不计其数。
总算是好在夜黑风高,又有少林僧众在悟了的率领之下充作先锋先行赶至,一番血拼,又自伤亡不少这才逃脱出来,仇少岳灭丐帮之意已决,自是紧追不舍,一路穷追猛打,丐帮众人边斗边退,任飘雪又遣出人手四下求救,后面又陆续有江湖好手闻讯赶来助拳。
这一番鏖战至天明,虽说毙敌无数,丐帮与少林先锋数十人却也是伤亡过半,极是惨烈,所幸天明之时,西域十狼引了武当众人及一众武林同道前来,那仇少岳不知出于甚么考量,竟自约束了属下罢斗,丐帮众人这才得以休养生息,否则的话只怕真就要就此全军覆没。
各人听说至此,无不咬牙切齿,痛恨莫名,那二丐又说他二人经那一战幸活,为任飘雪派将出来搬寻救兵,本来是十分的不情愿,那时只想为帮中兄弟报仇雪恨,为武林正道血战至死,便是武功低微,拉的一两个敌人同归于尽,也好过这良心上的不断谴责。
又说帮主既有令出,又不能不遵,他二人心中糊涂,帮主却也没有怪罪,只晓以大义一番好言相劝,终使得他二人茅塞顿开,恍然大悟,其实这道理他二人非是不懂,只不过……只不过亲眼见了帮中兄弟一个个壮烈的惨死在自己跟前,心中被那种尸横遍野的凄惨景象刺激,震撼的失了心智,现在思及,当真是再愚蠢不过。
这番道理,世人皆知,云鸣凤等无不以为然,但想若换了自己只怕也是如这二丐一般无二,任飘雪能如此冷静应对,沉着应变,实属难能可贵。
骏马奔驰,奇快如风,然云鸣凤等一行心中生恨,又感丐帮众人高义,皆觉其慢如蚁,各人皆是一般心头火起,不住鞭策,恨不能立时便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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