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不叛,那司徒单胆子自然也就壮了起来,心中一硬气,眼见得慕容合鹤安插的那几人将有异动,不觉心中来气。
他心系家人安危,知此刻已耽误不得半分,不动声色的双手一拂,趁机的置于身后,朝着身后众属下暗暗打了手势,众属下心领神会,这时也知事态紧急,自不喧哗,手势已特有的方式一个个传了下去。
终于,在那地狱堂几人将要有所动作之时,那几人身周,司徒单的人抢先发难,数十人合力扑了上去,好几人对付一个,如堆雪人般瞬间将这几人扑倒在地,制了个服服帖帖。
那边,仇少岳与慕容合鹤看的分明,不由皆是急得跳脚怒骂,慕容合鹤更是怒不可遏,那可都是这么多年下来,一直忠心耿耿追随他,在他看来都是同患难,共吃苦受累的过命兄弟。
是以,他叫的是最急,也是最响,俨然已是歇斯底里的嘶吼,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只听他在咆哮:“狗日的司徒单,快放开!我看你他娘的是在找死!啊……放人……”
仇少岳自也不会想到司徒单真敢背叛,不由气了个半死,嗡声嗡气喝叫:“反了!反了!狗日的好大胆子……”
到了这时,司徒单自也不再怕了,心道反都反了,既然已骑虎难下,还不如索性更疯狂些,诚如那老和尚所说,只须自己立时投诚,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仇少岳这恶贼个措手不及,恶贼仇少岳自乱分寸,自己所虑之事自可避免,家人当可安然无恙。
他听戒欲四人说已投到少林门下,师从戒律堂首座,眼看这老和尚自打一出来,戒欲四人皆是十分恭敬,知这老和尚定是他四人师父,但见他与徒儿说话,全无架势,很是平易和善,不由打心眼里肃然起敬。
是以,心中主意既定,自然觉得这老和尚当是可信知人,他既这么说了,云鸣凤说话不多,却也不似欺骗诓人之辈,因此种种,他自再无甚么好顾忌的。
仇少岳与慕容合鹤喝叫,他只嗤之以鼻,面上冷笑,突地将手一挥,带着对仇少岳二人无比的厌恶,打了个只有他青禾堂弟兄才知道看明白的手势,瞬时间,青禾堂众皆掉转了弯弓长剑,尽数对着日禾神教,簇拥真司徒单,缓缓向着云鸣凤等退了过去。
那司徒单此刻才显意气风发,嘿嘿冷笑数声道:“嘿嘿……老子有甚么不敢?哼哼哈哈!老子我天生反骨,既能降你狗日的,今日也自能反你,那又怎么着了?嘿嘿……”
仇少岳听了,只气得脸色铁青,连连说道:“好!好!好……”转而朝着慕容合鹤重重一哼,恶狠狠道:“看见了罢!都是你作的好事!一个两个皆是如此,我大好日禾神教总是……总是……”
慕容合鹤本就没好气,心中怒发冲冠:“哼!你这是在怨老夫么?嘿嘿……老夫兄弟都叫这反贼擒住了,你狗日的,你却在这时来与老夫算旧账,呸!老夫莫不是便怕你了?”
他明知自己识人不清,却也不愿跌了脸面,在自己兄弟面前难看,这时哪里会任由仇少岳打骂却不还口?
因此,只更是邪恶怒哼,又道:“哼!你怨老夫,你……嘿嘿……就算是老夫我识人不清,那又怎地?要论过错,你之错却胜过老夫不知凡几,这些个狗日的,难不成便不是你招惹进教来的?哼哼……”
仇少岳被抢白,一时无言以对,不由怒得是直跺脚道:“你……哼!如此说来,你这反倒是在怪罪我咯?怎么?莫不是你也要与我翻脸……”
慕容合鹤不欲与他再争,哼了一声道:“哼!亏你还是一教参教,这他娘的都甚么时候了,还在这与老夫我纠缠不休,狗日的叛都叛了,还不都是你将事做的过份……做的绝不么?”
仇少岳又是怒道:“你……哼!”
一声怒哼,心中承认慕容合鹤说的也是实话,他慕容合鹤顶多只能说是识人不清,更何况他也还做了防备来了,派了他地狱堂人去监视……
念头百结,忽而这么想,忽而又那么去想,反反复复,想的多了自觉理亏,暗暗扪心自问,若不是他自己总是疑神疑鬼,做事不计后果,又何尝不是另一番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