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声惊呼响起,马春元等已自外间陆续进来,前面的话也没听清,不由都问,其实云鸣凤这话说的突兀,便连任飘雪都莫名其妙,他们便算听到,只怕也是断难知晓。
任飘雪这时才反应过来,亦不由自主脱口问道:“是啊!四弟,怎么啦?可是想到了甚么?”
云鸣凤话被打断亦不气恼,这时想起盛怒之下失态,摇头苦笑,再度缓缓坐下,告了罪,示意众人也都坐下,崔吟吟等灶间听到,亦皆第一时间扭转过身子来,全都一脸迷惘。
所谓灶间左右也不过便是茶铺一角支起来个土灶,土灶上又架了两口大锅,平日老农夫妇用来烧水,此刻一口锅焖得是满满一锅米饭,另一口锅则正在炒菜,锅灶旁另又摆放了粗制木案之类,众女眼下便在那忙活,眼看便已近整制妥当,稍待便就。
却哪料,云鸣凤忽而来了这么一下,众女惊讶转身来看,崔吟吟已三步并作两步抢了过去,不无关切问道:“大哥,怎么?”
她素知云鸣凤性子极好,平素绝少发火,这时这么失态,定是想到了什么着恼之事,再说他忽而骂起倭寇,结合这几日她隐约觉得他好多时候都是心不在焉,说不定便是想通了一直困惑他的事来,她知他心思憨厚,好多时候甚而有些木纳,想事情往往较旁人略逊。
有道是情人眼中出西施,她情系他身,又已早便有了肌肤之亲,合体之欢,这些不足在她看来却恰恰是他可爱之处,完完全全自动略去不计,哪会舍得苛求完美?毕竟人无完人,云鸣凤倘若变得油嘴滑舌,他便也不是云鸣凤了,崔吟吟与杨琪以及林若嫣说不定便也不会再这么看重于他了。
众人也都坐了下来,顾不得口渴得紧,皆眼巴巴的瞅着云鸣凤,这两日来,各种困惑深深困扰着场中每一个人,崔吟吟既已也问了,众人便都不愿再唠叨。
云鸣凤这时已渐渐压制住心中升腾的怒火,平复了下心情,伸手拍了拍崔吟吟手,示意自己无碍,语气尽量平和道:“咳!说来也都怪我愚钝,想个事情竟想了这么久……”
马春元听了不乐意,嚷嚷着道:“谁说的?小兄弟你这分明便是妄自菲薄,说甚么愚钝不愚钝的,还叫不叫我们这些人活了……”
在他想来,他说的可是实话,近几日来,敌人突然发难,打了他们个措手不及,大家伙都是糊里糊涂,谁也没想明白,商量来商量去,也都没想到个辄,云鸣凤这么说他自己,那他们这些人自也不须说了,自然个个都糊涂透顶,愚不可及。
马秋元嫌他啰里啰嗦,怫然打断道:“马老二你休要夹缠不清,大家伙儿是听你絮絮叨叨,啰哩巴嗦没完,还是听小兄弟……”
马春元被他这么抢白,翻着白眼,底气不足,似是极为委屈道:“自然听小兄弟的……”
马秋元道:“那不就结了!”马春元看了看身周,这次是真的噤了声,低下头去,心中打定主意,接下来不论再听到什么,死活都不接口。
众人都是见怪不怪,也不放在心上,只听云鸣凤续道:“实际上,自打昨夜,我便一直在想这样一个问题,敌人因何会如此明目张胆,诸位也知,昨夜咱们可都是提心吊胆了一夜,便怕那狗屁忍者会趁夜间突袭……”
崔吟吟与他心意相通,听他这么说,心中已全然明白,惊呼道:“大哥你是说敌人放弃夜间,更加有利于他们掩身的机会,偏偏选择白日公然发难,是要故意给咱们莫大压力,嗯!或者……换句话说,是在给咱们造成一种公然挑衅,公然蔑视的假象,咳!其实这么说也不竟然,说到底还是示威……”
施无邪听了她这么说,也是瞬间反应过来,气愤不已道:“不错!好阴险的一步棋,一方面不断攻击咱们,让咱们产生惶恐,坐立不安,日夜难以安宁,另一方面却又偏偏放弃夜间优势,白日里突然发动攻击,长久下去,只怕便是要分咱们的神,好叫我们这些人自己方寸大乱,始终为他牵着鼻子走……呸!确实好算计!”
众人一听,恍然大悟,一时皆气恼不已,无不破口大骂。
任飘雪静静听着,这时眉头一紧,不无担忧道:“哼!只怕不仅如此呢,哼!好贼子!当真好狠的心,眼下他虽然夜间没有动作,净选白日里死缠乱打,说不上便是打算着……”
林玉峰也是悚然心惊,脱口道:“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一旦咱们这边产生习以为常的心理,夜间放松警惕,到那时这些挨千刀的再突然来个突袭,只怕……”
“嘶……”
只怕什么已无须再说,众人哪还不明白,这么一想,当真是人人心惊肉跳,不由皆是长吸一口冷气,惊出一身冷汗,都想当真好险,倘若没识破敌人奸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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