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现下便有好多人是满腹牢骚,看似慵懒无所事事,悠闲的享受着太阳带来的温暖,实则,却已又悄悄抱怨上了。
“呸!狗娘养的,一个个都哪来的那么多优越感,直娘贼!日你姥姥的……”说话的人长的尖嘴猴腮,身子骨看上去很是柔弱,然而,倘若细看,却是目露凶光,寒芒四射,只不过这时为他收敛了许多而已。
便这么的也断不难看出,此人发起狠来,定是个十分凶残歹毒之辈,他这一开口,一句话没说完,连着骂了几声,竟越骂越觉气愤,声音也自大了些,又道:“他娘的!凭什么老子们要住这临时搭建的破狗棚,这帮外狗却住屋子?老子们哪里比这帮畜生差了?嘿!”
他说了这些话,嘿的一声,眼瞅着刹不住话头,还要再说,紧挨着他旁边,与他一同懒散躺草垛中,自顾正挖着耳屎,不时弹出的汉子,显是受了他影响,此刻耳屎也不挖了,怒哼哼道:“哼!癞猴你他妈的这话说的太对了!谁说不是?老子们辛辛苦苦弄好了房子,自己却落不着住,这些个狗东西一来便霸占了不说,还他娘的一个个鼻孔朝天,牛气哄哄,一副死样,看着就叫人来气,妈妈的……”
一样的一说起来便欲罢不能,旁边立时一片附和,他们这一块儿总共聚了十来人,话匣子一打开,无一不是一肚子苦水,一个个都火冒三丈,恨不能将那些个忍者生吞活剥吃了的样子。
那被称作癞猴的见自己说的话,得了众人支持,更加的忘形,只觉腰杆都粗了起来,不自觉间说话声音又大了几分。
然而,天生胆小怕事的人哪儿都有,这个时候也不例外,他们当中便有这么个人,看着是个老者,长的倒也威武,可偏生却畏畏缩缩,满脸恐惧之色,只急得双手直摆,口中不住“嘘嘘”,胆战心惊地结结巴巴道:“啊哟!喂……可……别说啦!这可说不得,莫要引……引火烧身……”
那癞猴说的正起劲,闻言不禁鄙夷,心道:“咳!你这老东西也忒胆小,咱们不过悄悄说说过过嘴瘾,瞧你就怕成这样,倘若真要怎么的了,还不吓死了你?真是!亏你生的这五大三粗……”
这么想着,讥讽着道:“我说老胡,瞧你那怂样,不就咱们自己说说么?你至于怕成这样么?咳……”
这么一说,见那老者害怕更巨,心头念转,想起这老者是随着那伊藤等人自关外来的,心中了然,讥讽的话便说不出口,转而又道:“嗯!不过嘛!话说回来,也难怪你,定是平日里叫这些个狗东西吓得紧了,唉……”
众人听他这么说,也都住了口,不住点头,那癞猴长叹一声,,生了同情之心,便不再笑话于他,这老者正是来自关外,也正如癞猴所说,平日里遭欺辱的多了,也看多了惨无人道,灭绝人寰的场景,思想上早就麻木,潜移默化中便养成了卑躬屈膝,唯唯诺诺的性子,倒不是真个便是怕死之人。
这段时间与中原这些人一块儿吃,一块儿睡,多多少少感觉了些温暖,一方面不希望这些中原汉子因为徒逞一时口快,遭了无妄之灾,另一方面也真怕连累了自己,心急之下便一个劲儿的制止。
那癞猴叹过看他,接着又道:“哎!我说老胡,你与我们说说关外的事吧……”
那老者一听,眼中大骇,神色变得数变,一个劲地摆手,更加结巴的道:“不……说不得!说……不得……”
那癞猴却不以为意道:“说说又怕甚么?”他旁边那人也道:“就是!那有甚么好怕的,说说也不妨事,总能也叫咱们弟兄们多提防提防……”
那老胡眼珠子瞪得溜圆,双手摇得更急道:“说不得……我不说你们也别问,总之是说不得,谨言慎行,千万莫叫别有用心的人听去了,那可就不得了了……”
那癞猴道:“切!都被逼的一个熊样了,谁还跟你来那虚的……”他旁边那人跟着也道:“那也说的是,大家伙一个处境,还能干那缺德事去?我是不信!”
余下之人,无不点头称是,信誓旦旦说道不会,那老者无论如何不说,只一个劲儿劝道,要他们千万小心,当心祸从口出。
那癞猴等俱是地狱门的人,见这老者坚决不吐露半字,索性也都不再强求,先前嘀咕的那些话题也都不再提及,个个心中陷入沉思,想着仇少岳那帮人的嘴脸,再回味胡姓老者说的,也都隐隐有些后怕,一时也都沉默起来。
话是没有了,然则心中怒火依旧,人人眼底深处皆都是不甘与莫可奈何。
便这当口,一伙忍者闷声不响,狼狈不堪,便如丧家之犬逃来到此地,临到近前,齐齐站定,也不知是当中哪一个人,用倭语极为担忧的问道:“武藏君,你的说教主的知道了,真的没事?”
那武藏面色一变,颇有心悸的样子,随着一叹,也用倭语说道:“那有甚么法子,走一步看一步吧!但愿教主的能体谅我等的忠心和苦衷,唉……”
这一伙忍者自是在云鸣凤手下折了锐气,受了挫迫不得已擅自接下战书的武藏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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