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竟会有如此奇招,这实在是……”雨蝶满目怨愤,即使并不在乎输赢,也为此举所不耻。
可两名弟子非但毫无愧意,更是侃侃而谈:“五十年前我们有位师兄技不如人,但发觉对手不会御空腾翔,于是施展本门绝学,高挂天上,可没想到对手耐性却是不差,那一战拖了整整一天一宿,惹怒众派,从此本门立下承诺,首轮决不再用此招。”
“可现在已是第二轮。”
“所以我们就能用此禁招了。”
“这……”
“往年并未再出现过,因为但凡能闯过首轮者,不可能不会飞天,莫说会飞,只要能聚气吐纳,将天上的人打下来也不难,毕竟身在高空没有轻易着力之处,很被动的。”
两名弟子仰望天际诉说着,随后又埋首看向擂台上的少年:“今年着实意外,你那位同门,看身手少说也修行十年了,若非我提点得早,师兄恐怕已输了。可他入门这么久,也不学御剑,还能怪谁?”
雨蝶摇首答道:“我们只入门一月而已,他还在念书识字,谁曾想竟真被选中来了这里。”
渐渐地,云遥已觉有些疲惫,盘坐于擂台中,不知不觉更缓缓躺下。
“喂,不能躺,他躺下要算输的!”两人一面同雨蝶闲聊,还时刻盯着擂台,见人躺下,突然向执事弟子大喝。
“云遥师弟,请坐起身来,否则我数十声不起,便算你输了。”执事弟子犹豫片刻,仍是无奈道。
“为何不能躺?”云遥口中埋怨。
“此乃大会规矩,我也是按规矩行事,还请见谅。”执事弟子微微摇头。
“规矩也可以变通呀,他躲在天上,我不可能一直仰望着,脖颈会酸的,我只有躺下才能一直盯着他。”
“昆仑坛定下多年的规矩,不可说变就变,我派也无法做主,何况退一步来讲,即使变通,这一场也来不及了。”
两名御风门弟子奚落道:“快认输罢,你已没有任何胜算了,你只能栖于小小一方擂台,我们师兄却腾飞在千里高空,你若不时时望向天上,就会被他突施奇手,但长此下去,定然上下酸痛,身心俱疲。本派绝学,腾翔于空如同盘膝而坐,耗上一月也无妨。”
“好无耻的手段,”云遥面如死灰,“早知道昨晚该向师兄讨教一二,说不定就能将他从天上轰下来。”
雨蝶呼唤道:“若支撑不住就认输罢,我们大度一些。”
“不,这种卑鄙伎俩决不能忍,我今日就陪他耗下去,你别管我了,也该去准备应战。”
“那边还有一阵。”
“可是,这里的确很无聊。”
“无碍,我陪你。”
突然,一道白光从天而降,雨蝶高呼:“当心!”
云遥两眼仍傻傻地望着她,但当白光飞至的一瞬,却陡然后倾,躲过飞袭,一肘向陈靖忠挥去,将之放倒下。
“师兄!”在场三人皆无比震惊,两位同门不觉高喊。
陈靖忠狠狠摔倒,却随即起身,捂着脸惊问道:“这不可能,你如何知道我是从哪边飞来的?”
“你飞来之时当然有风声。”
“原来如此,怪不得能赢俞千仞,算你厉害,我们再比。”
“谁想与你再比?别走,滚下来!”云遥气得破口大骂,猛然扑去,却没能抓住对手衣角,眼睁睁看着他再度向天飞去。
“你很不错,看来我们之间注定会有一场旷日持久的惊世之战。”
“别,你不怕丢人我还怕。”
“那还不认输?”
“休想!那我们就来看看谁耗得过谁!”
又往复几遭,因天上之人有了防备,不再被轻而易举击倒,但一次次出手皆被云遥的敏锐而化解,也渐渐放弃了强攻,如今依旧胜负难分。
原本无论胜败,云遥都愿坦然接受,但却遭遇此人,心中憋着一股恶气,亦叹时也命也。
擂台边,两名御风门的弟子悄声谈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