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中央,扁桓心傲然挺立,等待对手宣告投降,岐黄宗的人都心存善念,多怀怜悯,不愿乘胜追击,却见前方女子取出横笛一支,竟还要负隅顽抗。
“我可不吃这一招。”扁桓心自言自语道。
擂台上缓缓响起笛声,却并非昨日那般悠扬婉转,反倒有些冗长,更是越听越觉怪异。
“怎么有些头晕?”云遥带着疑惑,脑袋渐渐靠向元祺肩膀,却被他机灵闪过。
元祺道:“走开,师兄我可是正直的人,没事倚向我作何,再说你又不是美貌女子……誒,我为何也有些困了?”
渐渐地,台下众人皆开始左摇右晃,几位观战长老随即运气使自己镇定心神,其中一人正是仙音阁乐篁师叔,沉思片刻,神色骤然凝重。
“二十四仙曲,入梦调,大家快退后!”
所有人一齐远远退去,总算又恢复神智,不过高居台上无处可逃的扁桓心没能躲过这一劫。
一阵清响,“幽念”与“涵虚”双剑落地,女子也最终倒下,安然入眠。
执事弟子跟着众人跑远了好长一道,当曲声停下,才缓步走回擂台,高喊十声。十声后,扁桓心仍在梦中,未有回应。
“祝雨蝶胜!”
这一次,人们没有再像昨日那般鸣掌,甚至觉得有些不可接受,几位长老向中央走去,满目不忿,誓要找二位掌门好生理论一番。
“凝书掌门,贵派弟子用我们仙音阁招数,恐怕不太合适。”
凝书闭目答道:“莫要信口开河,二十四仙曲是岚音大人留于世间,诸多上古秘卷中皆有记载,并非你们所创。只因贵派供奉岚音大人,就可以如此专横。那我瑶宫以西王母为尊,可否将尔等请出昆仑?”
“你!”众人尤其仙音阁长老甚为不悦,奈何面对瑶宫掌门,地位悬殊,既然对方铁心至此,亦不敢再多言。
岐黄宗长老叹道:“且不论招式源自何方,这般取胜手段,之前从未出现过。”
凝书道:“那是因为无人有此本领,规矩总在先例之后,我门中弟子开了先河,你们便可商量对策,但至少也得等到十年后下一届昆仑坛。虽然,瑶宫弟子生平只能前来一次,下一届不会再有她了。”
“凝书掌门既然将话说到这地步,我仙音阁也不再埋怨,只是仍想请教,贵派这位弟子,究竟是何来历?”
“这又有何干?”
“音律并非寻常招数,不仅对手能听见,奏乐者本身更是听得清清楚楚,二十四仙曲极易反噬自身,譬如仅有魂魄者断不可吹奏镇魂调。这入梦一调对万物皆有效用,而她却能淡定自如,不仅赢了扁桓心,连我们一众长老都受曲声左右,可惜二位掌门离得太远,没能体会。对此,我只能想到一个解释。”
“有话直说。”凝书道。
“她潜藏的灵力,远在我等之上,或许,她自己也不知晓。”
“这……”
“我言尽于此。”说罢,众人一齐离开此处。
擂台边喧闹无比,瑶宫四人被围在其中,岐黄宗弟子也相隔不远。
雨蝶来到扁桓心身前,见她被两位同门搀扶,还在睡梦中,关怀道:“以她的修为,最迟明早就可以醒来,先前她自损太重,多歇一阵也有好处。”
“你走开!”两名弟子有些愤怒,但还是照料师姐要紧,搀扶着昏迷的女子远离了人群。
“别管他们,输不起罢了。”云遥上前说道。
雨蝶道:“也许我真的错了,走到那地步我也不可能认输,只是抱着最后一试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