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喧嚣散去,神火宫众人已不见踪影,躲在一旁的吕长歌缓缓露面,问道:“怎么回事?”
云遥道:“我不明白,炎钧走了。”
“这......”得知所有事,吕长歌难掩惊诧,在他的认知中,昭暝也并非这样的神。
洛轻雪道:“如鸳姐呢,你们没有在一起叙旧?”
吕长歌叹道:“也走了。”
“怎么会这样?剑心和小离走了,钧娘走了,如鸳姐也走了。”
吕长歌道:“傻丫头,只是短暂分别,又不会永不再见。”
“可是,这世上许多离别,本都以为还能再见的。”洛轻雪忍无可忍,大吼:“我不管了!我要去天机坛向他们讨个说辞!”
云遥道:“别冲动,天都快黑了,有什么事,明日我们再从长计议。”
吕长歌道:“你们先勿轻举妄动,明日我会去打听一番,尽力还你们一个公道。”
“怎样打听?”
“这你就别多问了,混迹此地多年,总会有些人脉。”
洛轻雪道:“你所谓的人脉,是被你骗过的人?”
“唉,老子已不想再解释什么。我那里有间空屋,小牧今晚就住下好了,至于两个丫头,正巧老狐狸走了,你们去她的房中过一晚。”
两人顿时面红,近乎齐声念着:“我们......”
吕长歌道:“怎么,两个大姑娘还不能同卧一榻?”
“没、没有,只是不太习惯。”
“不习惯?要不你们谁和洒家换一换?”
话音未落,云遥一拳捶在胸口,狂风将他卷到两里开外。
云遥望着自己的拳头:“连我也控制不住力量,他有时当真欠揍。”
三年来世间灾祸不断,许多人到仙山之下避难,小镇里的客栈早无虚席,他们除了如此将就一晚也别无选择。
一觉醒来已过午时,吕长歌屋中早不见人影,云遥不知他去往何处讨要公道,但对他行事却也算放心,真正该担忧的是另一人。
果然,才走出屋外,只见雨蝶惊慌失措地四处寻找。
“雪!”
“她不见了?”
“我一睁眼便没有看见身影。”雨蝶无奈道。
“糟了,她这么冲动,该不会已去天机坛闹事。”
“都怪我,应在枕边好好看着她。”
“不,我们都大意了,现在也非自责的时候,我去将她追回来,你在这里等着,我怕因为三年前的事,那一派弟子仍对你有所成见。”
雨蝶微微点头,说罢,云遥独自向昆仑飞去。
吕长歌伫立在瑶宫山门前,时隔三百年,再度面对这熟悉的故土,眼眶莫名有些红润。为免后辈生疑,此行他没有背着重剑,两手亦是只剩清风。
两名守山弟子拦下他的去路:“何人?”
吕长歌道:“求见凝书掌门一面,为几个被逐出师门的弟子说一说情。”
“你以为自己是谁?还说情,瑶宫掌门可不是谁都能见的,敢问阁下是哪一方领袖,姓甚名谁?”
吕长歌迟疑片刻:“在下翠红楼主,烦劳禀明一声,就说山下镇里的故人求见。”
“巧了,掌门吩咐,近来世间多灾多难,她将闭关向西王母神像为瑶宫祈福,任何外人都不见,尤其是住在山下浑噩度日的嗜酒贪杯之徒。”
吕长歌忽而一怔,此行他不只没有背剑,也没有挂着酒葫芦,两个无知弟子不可能为了打发来者而恰巧编造出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