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长歌道:“共工为颛顼臣属,竟敢抢夺水行旗。”
女献道:“自从九幽归来,二神的心性皆有所变化,祝融大人更加暴戾,怒火难遏,或许因其子离去缘故。而父上共工也不复以往,甚至欲争夺黑帝之位。”
云遥道:“我知道缘由,这一切并非他们过错,是极乐之神,为了阻止人族拿到三神器而害了他们,祝融之子献出性命,修补了缺少音柱、亦有裂开迹象的伏羲琴身。”
女献大惊:“你是说,远古百神之中,掌管梦境、欲念、幻觉的迦楼尊者?这实在难以置信。”
“因为双子神一直在暗中布局,促成两族大战,进而引发天地浩劫,若非天庭有内应,巫族如何立刻得知伏羲大人的决断?还有,其实那个时候我们也在曾到过,亲眼目睹迦楼现身,只因为种种缘故而被历史抹去。”
“更是荒谬之言,”女献微微摇头,“罢了,三千年前之事,早已为过眼云烟,随着父上与祝融大人镇于不周山下,一切都已过去。”
如鸳道:“共工败于祝融,身撞不周山令天柱崩塌,伏羲命二神助女娲修补天柱,祝融觉与自己无关,不愿出手,延误时机致更多生命枉死,被罚永镇天柱之下,至于共工大人……”
女献道:“他亦是不忿,且身为祸首,同样难逃永镇天柱之罪。”
如鸳道:“后来的事,我却不甚明了。”
“镇守于天柱下,祝融变得愈发不可收拾,也因思念其子缘故,在那之后百余年,终于无法遏制,以劫火焚烧自身,祝融之魂飞出天柱为祸,只是后来不知为何化解,此事也渐渐平息。”
云遥道:“看来我们唯有前往不周山去见共工大人。”
女献迟疑片刻,略显恳求道:“待你们寻得水行旗,能否自不周山归来赤水?对吾诉说水神共工是何模样?”
“您!您竟未见过共工?”云遥大惊。
“吾乃赤水之灵,由共工神力所育化,故为其女,但自生来,他便已在不周山天柱之下。吾所知一切,皆是从传闻听来,从未见过父上模样。”
雨蝶道:“小事一桩,您告诉我们水行旗的下落,我们向您转述一二也乃理所当然之事。”
“有劳。”
女献化为一团迷蒙的雾气,飘落于赤水中。
如鸳低声呢喃:“水行旗的下落就这般和盘托出,到底是不问世事的无知神女,幸亏我们并非别有用心的恶徒。”
云遥道:“那我们这便启程。”
“不急,大家赶路一天都很累了,不妨先歇歇,去见共工也许又免不了一场恶战。”
在如鸳劝说下,众人于赤水边度过一个短暂的不眠夜。
水流并不湍急,如沼泽洼地一般,遍布草木。一望无际的天空下,宁静的夜晚短暂而深长。
云遥登上高处远望,望不到这场旅途还有多少艰险与苦涩。
“你真的不怕?”身后,雨蝶微微道。
“当然会怕,只是还未到时辰,眼下对我们而言似乎还很遥远,能否成功犹未可知,这一遭,我不再有曾经那样的勇气。”
“这段旅途,对谁都是一场折磨,反倒炎钧却是正巧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