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别无选择,唯此一试!”
两人扑将上前,一方手握神剑,另一方双臂亮出一对赤红血刃,激战十余回合,云遥已无力相抗,一身伤痕令嗜血的狂战士更加癫狂。
“这一切伤痛,都是你咎由自取!”姜千行怒喝。
云遥道:“你这个疯子,这样燃烧自己的生命,当真值得?”
“此乃一生所愿。”
“我认同你为信念不顾一切的勇气,可为何,为何只对炎帝后人,为何你的胸襟与情怀不能遍洒世间,包容天地?”
“你们不配,一剖黄土捏造的凡人,我们高贵的炎帝后裔有一半神农血脉,岂是中土部族能相提并论?即使你现在认输、投降也来不及了,我不会放过你,想起之前,小女婉卿似乎对你有意,我决不会让此事重现,炎帝血脉不该与黄帝部族繁衍,烈山氏决不与朱襄氏一样苟活。”
云遥眼眸一转,忽而道:“可你是否想过,也许婉卿姑娘并非你的女儿,是姜夫人与情郎所生,你只是白白替他们抚育长大,你族中所信奉的血脉早已在此失传。”
“想瓦解我的意志?你还太年轻了,早在她出生之时,我便暗中请仙人前来易卜,婉卿确是我的女儿,我也早知内子心有他人,才防患于未然。”
“这……”
“也许你想问,为何我早已知道,却始终留着内子性命直到今日,这一切已与你们无关了,我不会再由你拖延时辰,成为狂战士后,这短暂却辉煌的生命,当尽早踏入中土,引燃一切。”
姜千行再度祭出八凶法阵,那仿佛要焚毁天地的火焰将云遥彻底笼罩,而猛兽一般的他也挥舞双刃奋力扑来。
这一次,即使远在昆仑的另一人,也有心却无力相助。
“结束了?”火光中,云遥问向自己。
手中“神道慈航”流光婉转,似水晶莹,耳畔回荡着熟悉之声。
那个是他又非他的人,曾在永恒梦境中将他唤醒,这一刻,同样送来鼓舞与振奋。
生死之际,云遥无惧一切,挥剑指向前方迎面而上,剑锋与双刃交鸣,神力在山洞中久久回荡。
姜千行败下阵来,俯身跪地,渐渐还复常人模样,却满目愤恨与不甘。而云遥,同样所耗甚巨,难以支撑。
姜千行怒道:“我不明白,为何你能驾驭水行旗,即使只有短短一瞬。”
“在赤水边,我曾目睹共工之女献引水行旗,最重要的是,我的天地双魂本属于一位三千年前的人,同样是五帝后裔,血脉比你更近无数代。”
“可恶!”
此时,一行人终于赶来,姜婉卿见父如此模样,随即冲上前。
怎料姜千行一声大喝:“别过来!我与你娘皆是有所图谋,而你,无故与中土人族亲近,你不配做我的女儿。”
“爹,你究竟还要错到何时?你可曾问过族民们最需是什么?是有一个安定的家,不受战乱纷扰,果腹、避寒便已足够,并非所有人生来便背负使命,何况使命,谁又知对错?”
“够了!”姜千行一声怒吼,紧随着却更是无力倒下。
“爹!”
云遥望着姜婉卿,低声叹道:“抱歉,我没想过要下重手,可他自己甘愿化为狂战士,一旦停下,便是这结果。”
眼前的女子两行珠泪滑落,短短一日,双亲或已不在,或将离去,云遥不再多言,默然埋首。
“我不服......”姜千行道,“我虽败了,你们却也未得胜,因为我还有后招。”
“什么?”众人大惊。
“可还记得方才我所说的炎帝结界?正是此阵将陵冢与外隔绝,令建木无法靠近,然而我发觉当年先祖姜魁留下的此阵,只要嫡传血脉作为祭祀便可破解,而这一代,只有身为城主的我,与王室贵胄的她。”
“我娘?”姜婉卿道。
“不错,我早知她朝秦暮楚,却始终留着她的性命,便是担心有朝一日,即使狂战士大军也会因寿数短暂而落败,一旦功亏一篑,我便献祭她破此结界,唤嗣猩来到人间,我们玉石俱焚。”
“爹,你对我娘的情意都是假的?”
“当然不是,我如此爱她,即使知道她心中只有旁人,也毫无怨言。但在我看来,能为烈山氏大业而牺牲,是无上荣耀,因为爱她,才选择她作为祭祀。可惜她执念太深,险些酿成大祸,为了及时拿到木行旗,只有令她灰飞烟灭。”
“混账!”吕长歌怒目圆睁。
“如今她已不在,祭祀,只有我亲力而为。”
话语间,姜千行再度异变,一身泛起火红之光,大地颤抖,巨石不断塌落,光墙若隐若现,层层环绕在众人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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