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这是我娘找她手下的捕快帮忙,还骗我说是请名匠师打铸,诓走了我的压岁钱。”
洛轻雪道:“你对你太祖公可真是倾尽所有呀。”
“就刻在石像后,你们慢慢看,天快黑了,我得回家吃饭,我爹出去给人接骨,我娘在外抓盗贼,都快回来了。”
“好好好,去你的。”
“你得把买糖葫芦的钱给我呀!想赖账不是?”
“瞧你那财迷样,还能差这点钱不成?”洛轻雪手放进腰包,“哎呀,铜板用光了,只剩几块银两。”
“我有铜板,小姐姐,我跟你换。”
“不准喊我小姐姐!”洛轻雪抓起一块碎银扔去,砸在吕小戈脚下,泥土顿时凹下一片。
这等力气,寻常孩童恐怕已吓得嚎啕大哭,但此时的吕小戈,眼中只有那块银两。
“太祖公!太祖公显灵了!”吕小戈大喊。
三人转身望去,却是空空如也,再一回首,连人带钱都已失去踪迹。
洛轻雪气得直跺脚:“可恶!这个小王八,等到所有事了结,我一定要找他把多余的钱拿回来!”
两人无奈摇首,苦涩一笑。
洛轻雪道:“不用多疑了,他的太祖公一定就是老酒鬼,这秉性,简直分毫不差。”
“可三百年,也太久远了,”云遥缓缓蹲身,“我来看看石座上刻了什么。”
两位女子立于一旁,片刻后,雨蝶问道:“怎样,可有线索?”
“这些文字记载了他的太祖公年少过往,再有就是方才所说那件事,此外似乎也无别的。”
“那便无从查起了,到现在为止,我们也无法确认是否正是大叔,还是只碰巧同名而已。”
“等等,有所遗漏,这里记载,当年救柳氏一家时,他身旁那位女子美若天仙,容貌无双,也正因此,柳氏更不敢上前相认,怕叨扰于他。”
雨蝶道:“这几句,似乎也无足轻重。”
“还有,临别之时,柳氏依稀听闻,那女子唤他玄清师兄,而他唤那女子凝心师妹……”念及此处,云遥瞠目结舌,宛若又一具石像,纹丝不动。
洛轻雪一个踉跄,险些摔下。
三人久久呆望,寒风吹来,不记得度过几许时光,洛轻雪率先缓过神,念道:“所以,大叔非但是吕小戈的太祖公,还是,玄清师伯?”
雨蝶微微点头:“一切都说得通了。”
“可他,岂不已过逝多年?因为冒犯古神,而遭天罚。”
“相信九天神祗,也有明辨是非者,一定是暗中放过了他,让他回到人间来。”
“那又为何隐姓埋名,骗了我们这么久?”
“他只是用回俗世间的本名而已,我想,一来是怕连累众人,二来,倘若人人得知当年的救世主落得这般下场,谁还愿为世间挺身而出?”
“你是说,师伯为了英雄后辈们将这份情怀永远传承下去,才活成了现在的模样?”
“正是。”
“祝姐姐,你怎么突然全都懂了?”
“的确怪我,是我太愚笨,如今回首过去,其实并不难猜到,至少也该有所怀疑。”
身旁已许久不闻动静,转身一看,不知何时,云遥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喂!醒一醒!”
二人分别托着左右两肩,呼喊许久,终于令他睁开双眼。
云遥道:“我是不是在做梦?”
“不,是真的,”雨蝶道,“你一生最敬仰的玄清师伯没有离开,他一直都活着,一直在身旁看着你。”
云遥泪眼朦胧,却是紧握双拳,咬牙切齿:“这家伙,还想骗我多久?我一定要找到他,与他打一架才能泄愤,我要用五万铜钱砸晕他,再把他的头摁进酒缸里。”
“那他不得乐死?”洛轻雪笑道,“好了好了,千言万语,先找到人再说。”
云遥站起身来,忽地一惊:“等等,他是师伯,掌门岂不是等了他三百年?我们却在撮合他与如鸳姐,这算什么……”
雨蝶道:“我猜,他与我们一样,也被逐出师门了。”
“怎么会?”
“如今看来,当年错过时机却依旧能拜入瑶宫,便是托他那一封信。但这一回,我们分明无错,却依旧被逐出,他还无所顾忌地跟随着我们,怕是已与瑶宫分道扬镳了。”
洛轻雪道:“不可能呀,我师父那么想念他,怎会这样?”
“谁都会变,何况你们也在幻境中所见,也明白无论容貌、举止,他都已非往昔,掌门难以接受,也不足为奇了。”
“这,说的也是,我们不也过了好久,才一点点认下他。”
雨蝶道:“现在,只有我们能相信,他从未变过,可这都不重要了,因为我也觉得,如鸳姐才是能陪他走到最后的人。”
云遥算是打消了一分顾虑,但走在前方,很快又蓦地转身:“你们说,我这一路可还行?是否对得起‘侠’字?会不会让他失望?”
“哎呀蠢货!”洛轻雪大喊,“你要是让他失望,他早就像吕小戈一样卷着我们的钱跑路了,哪里还会一路走来同生共死?”
“对,我怎么没想到。”
“快走呀!先找到人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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